本来如此,看来锁头的纹样公然是和历代明皇相干的。
小舟转眼到了抚星台,台上已是一片乌黑。楼下的台阶前站着一个侍女,见了朱芷潋和苏晓尘便迎了过来,低声说:“殿下,请随我来。”
“卷宗箱盒的锁头是开启即毁的,哪一代明皇颠末手,若再想上锁,就只能用新锁,为的就是可追根溯底,一清二白。”朱芷潋说的确是真相,碧海国的历代女帝各个心机周到,在这些事情上向来滴水不漏。
本来如此……苏晓尘心下有些明白过来了。朱芷凌约莫是想替夫婿昭雪,但又不想和她母亲抵触,明晓得当年的旧案有可疑之处,却用心置身事外,让mm和本身这个外臣去查探。若查出了甚么,自有她mm出头。若没查出甚么,她也无碍。难怪她在这件事上,查阅卷宗、斥逐保护、每一件事都如许地上心。
苏晓尘俄然心念一动,走到案前,拿起装南华销金案的盒仔细细打量,边看边问道:“你姐姐用双鱼锁是甚么时候开端的事?”
苏晓尘心想,这必是政要重地,朱芷凌竟然放心本身这么个外臣出去。跟着朱芷潋上了楼才发明,本来统统安排卷宗的箱盒都是上了锁的,唯有案上孤零零地放着一卷文书。
那宫女引着二人从殿旁偏门入,左绕右绕,到了一幢三层的小楼前。
“但半年以后,陆文驰俄然上书弹劾赵钰私刻度量中饱私囊,证据是这半年里采矿数量虽丰,但熔炼以后所得的金量远不敷当初勘验时所得之数。若说熔炼时不免耗损尚情有可原,但是据陆文驰所言,熔炼前投入熔炉的矿石皆是精选的好矿,熔炼后百斤矿石所得黄金不敷二三两,相差甚远。又有宝泰局卖力锻造矿车的工头作证,是赵钰授意将矿车改成大小两种,常日里用小车,如有官员巡查则用大车,大小车皆称百斤之量。常日里剥削下来的矿石便藏于洞中,择日再行熔炼。”
“然后呢?”
就像卷宗上描述的一样,这个南华销金案,明显白白,毫无疑点。
朱芷潋见他谨慎,点了点头开端埋头阅卷。
他又渐渐地绕着那些箱盒转了一圈,几近能够鉴定,每一个锁头的纹样,就是每一代明皇的徽纹。可朱芷凌还不是明皇,这到底是……。
苏晓尘指了指锁头说:“你看这些箱盒的锁头上,都有各种斑纹,我猜想应当是你们历代先皇御用的徽纹。”
朱芷潋想了想摇点头说:“名讳和封号里是没有的。不过……我记得母亲说过她戴的金冠是莲花冠。你问这个做甚么?”
想到这里,他对着朱芷潋笑了笑说:“算了,不去管这些了。卷宗里如何说?这个甚么销金案是如何回事?”
朱芷潋见锁头上的双鱼在灯下相映成辉,清楚是把新锁。细细想了想,方叹了口气,说道:“我约莫晓得了。”当下把前任户部尚书赵钰、姐姐朱芷凌与驸马赵无垠的干系大抵交代了一番。
朱芷潋一听笑了起来:“本来你是说这个。没错,从我皇曾祖母开端,就是用这些徽纹的。按年初挨次应当是兰花、莲花、泉纹和双鱼。”
“可你姐姐尚未即位……”
“本来如此。那么赵钰本人认罪了没有呢?”
“卷宗上说赵钰被下了大牢后,并未做太多的辩论,入狱后也是每日以泪洗面,对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所陈罪名皆招认不讳,三今后便押往法场伏法就诛了。”
“当年姐夫在瑜瑕殿上冲撞我母皇,为的就是想替父喊冤,多亏姐姐死力保全了他。听母皇提及过,姐夫一向都对皇祖母断的这桩旧案腹诽心谤,想必是因为他,姐姐才翻开了皇祖母封上的卷宗。但估计也没有找出甚么可疑之处,只好又拿新锁封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