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惟寿不敢怠慢,忙叩拜道:“清州知府王惟寿,拜见理郡王。”
柳明嫣睨视了他一眼:“想借鲲头舰?那岂不是本王也要跟着呆在这南华岛上了?”
“但是要跪下来接旨?”娇媚的声音中有些懒洋洋的意义。
凉棚内,王惟寿屏退了摆布,柳明嫣则四平八稳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年青男人对两个少女温言道:“好啦,快去换身衣服吧,谨慎不要着凉了。”说完回身入了船舱,鹫尾也紧随厥后。
“不消不消,监国公主殿下说了,只消将东西交给您,您天然明白。”王惟寿说着慎重地取出一个旧信封来。
“柳明嫣说是要在此驻扎数日,既然你也看到是落了四锚,应是没错了。”
“谢天谢地,这可真是天照神保佑,那我们就从速归去禀报大人吧。”
本来,这是一尊吊挂在船首的镇海辟邪像。只见这船的模样又细又窄,像极了一条海蛇,低低地伏在迷雾当中。又过了半个时候,紫雾完整散去,这才气看到,在那艘蛇普通的船身前面,鲜明跟从着十七八条相一模样的船,只是比起先头的那一艘来都要小一些。
这时,船舱火线走来一人。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仿佛是一个密闭的房间。房间并不大,但陈列非常精彩。她看了看身上盖着的毯子,轻浮如绸,触手生温,是未曾见过的一种质地。
王惟寿附在柳明嫣耳边说了几句。
“你醒啦。”
“柳明嫣仿佛筹算将鲲头舰在南华岛驻停几日,详细启事……我们也不清楚。”
“此事确实?她确切是要在南华岛上呆上些光阴?”
“没错,我方才潜伏鲲头舰上面,看到四锚都已经落定了。你这边呢?听到甚么没有?”
雕像的上半身是个极仙颜的长发女人,下半身倒是一条狰狞的蛇身。再细心看去,雕像的火线呈现了一条颀长的船身。
“我也不晓得,仿佛是奉了甚么旨意,刚才那俩人说话太低声,我听不清。”
鹫尾对二人略略点头,对着男人执了一礼,恭敬地说道:“筑紫大人,那位女人醒了。”
阿谁被唤作阿葵的少女道:“柳明嫣与清州知府的废话太多,我和阿藤分头行事,竟然还担搁了大半个时候。”
阿葵瞪着眼睛不平气道:“但是这么大的珠子,不挖岂不是可惜了?我瞧这珠子镶在大人的刀鞘上正合适。”说着,从怀里取出一颗碧海东珠来,足有半个鸡蛋那么大,晶莹剔透,明显是上好的珍品。
“旨在那边?”
阿葵本来一心想把珠子献给这个年青男人的,听他说要变卖换银子,有些绝望,可又听夸她美意义,白净的脸上顿时红润了很多。
这时,离凉棚不远处的一方小山丘的树丛前面,掩着两个不起眼的窈窕身影。
“千真万确,陛下为此事已是寝食难安,以是命您上岛亲身盘问。”
“阿藤,你看筑紫大人看起来仿佛没有那么悲伤了。”
“嗯,走。”
柳明嫣心中缓慢地开端策画起来。
朱芷潋失落了?这倒没甚么可在乎的。不过让我上岛细细盘问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遇。我南疆总督府自陆氏把持了南华岛后便从未曾靠近过这里,现在恰好将全部岛里里外外捋上一遍,连同统统矿洞矿藏也摸个透。
很久,船舷下翻起数朵水花,暴露两个脑袋。那两人身姿轻巧,随身取出一条乌黑色的绳索对准船首一抛一收,转眼身子被带到了空中,两人已稳稳地落在了船面上。
在这万里晴空之下,本该一望千里的一处海面上,却聚着一团奇特的迷雾。那雾凝而稳定,被海风吹而不散,还模糊透着一丝淡淡的紫色。一向到了落日西下,日暮渐薄,这迷雾才变得逐步稀少起来,模糊间闪现出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