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衎点了点头,跟着褚疏又回了阳州州府。在正堂门口有近卫拦着,褚疏压着火没脱手,冷声道,“我要见遣使。”
“是吗?”苏肇挑眉扣着茶盏,悄悄吹着茶面,“不熟却在这阳州州府住了半个多月。”
“你这是怪子宽没礼数?”苏肇呷了口茶,“你何时在乎这些的?”
男人神采一敛,别头唤了褚疏一声,欲言又止,“女人……”
苏肇看了苏宥一眼,他低着头,看不出甚神采。他这个儿子,在众皇子中是最知礼最慎重的,褚疏现在这话,倒有些意义。
“在,”苏衎没见过褚疏活力,她对他向来都是谈笑晏晏,这般肝火模样,他真是头次见着,“在同……”
“他甚么东西!”褚疏肚子里的火噌地就上来了,“凭甚么管我的事!”
只见正席上坐着一中年男人,身穿绯绫袍,头戴白纱帽,眯着眼看着褚疏与苏衎,那三爷则低眉立在一旁。
“神仙!”
“三月时错过了神仙,”苏衎道,“实在是不想再错过了。”
褚疏凤眸一瞪,很快又答复平常,“是了,遣使并未拘着我。”说完她便起了身,向苏肇一揖,“既然如此,皇上,草民告别。”
“你与朕的皇儿如此要好,你晓得他俩身份吗,”苏肇扫了眼本身的俩儿子,道,“你这性子,又不在乎这些。”
“就现在在阳州州府的那遣使,那是我亲兄长,”苏衎有些高傲,“当初送神仙的牡丹便是三哥请来的。”
“为何会是神仙请来的?”苏衎一脸迷惑。
“你去不去?”褚疏脚已经抬起来了,打断苏衎,他呆呆的模样无辜得很,便还是问了他一句。
“那是我请来的。”褚疏翻了个白眼。
寺人看了眼褚疏与苏衎,微微一笑,朝里头道,“是五爷与褚女人。”
“谁说的,伴君如伴虎,伴虎犊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谁乐意送入虎口,”褚疏停了行动,瞥了眼一旁的男人,“并且,我与他不熟。”
正席上这中年男人,是洛邑牡丹园的仆人。如此说来,那三爷是戎公第三个儿子,苏衎称他三哥,而苏豫又是苏衎二哥,真是巧了,没想到是一家人。褚疏咬着唇,手指的力道越来越大,敲声在温馨的正堂中显得格外高耸。
“神仙去那里?”苏衎低声问褚疏,仓猝起了身,脚尖已经朝向堂外,却还是偷偷瞟了天子一眼,见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到了门口的褚疏,朝苏衎摆了摆手。苏衎得令,朝苏肇与苏宥各作一礼,追了出去。
“都坐罢。”中年男人甩了甩袖子,男人抬眼看了眼他,瞥见褚疏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便也在旁席坐下,苏衎则于褚疏劈面坐下。
那三爷不说话。苏衎上前拉了拉褚疏的衣角,瞥了眼男人,又看了眼中年男人,唤了声,“父皇。”
苏衎歪了歪头,“可三哥不是这么说的。”
转悠了半个时候,褚疏感觉没甚意义,未见着阳州盛况,还挺遗憾的。
近卫没说话,只向背面的苏衎躬了躬身,没放行。
“别说的仿佛我乐意待这一样,”褚疏又敲起了几案。
“子宽并未应下。”苏宥昂首看着褚疏,眼里还噙着些笑意。
“谁?”褚疏模糊感觉不对。
褚疏摆手,男人点头回了州府。
“畴昔的事就畴昔了,我本身接的差使,我认了,但是,”褚疏转头问苏宥,“遣使,说好明日我便回昌都的,你怎能出尔反尔?”
苏衎被吓到了,愣了神。褚疏气结,深深舒了口气,问大着桃花眼的苏衎,“他现在在州府?”
“总算见着神仙了。”苏衎满眼都是笑意。
“如何回事,”褚疏大步走到那三爷跟前,“不是说好明天我就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