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缨蔓已经羞红了脸,不再持续说了。
待薛大夫走后,季芸笑道:“老太君,这回您信了吧。”
景颜俄然不笑了,她走了几步,转过身冷冷隧道:“娘娘,看在二皇子的份上,我们才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说这件事,您可别忘了,这里是镇国将军府,我的父亲,我的夫君和二弟现在都在火线兵戈,如果这件事情弄不清楚,凭白让甚么乱七八糟的人乱了王家的血脉,就算是闹到御前,我也是决然不会答应的!如何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
说罢,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瑞红,瑞红会心,当即上前拿出一枚玉佩,交到了楚缨蔓的手中。
当她说话的时候,用心撇过了身子,正巧看到了楚缨蔓眸中闪过一丝惶恐,而季芸则是面无神采,看不出任何神采。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还望楚蜜斯能够多担待些,”景颜眸光一转,看向一旁冷静不语的高老太君,后者对她悄悄点了点头,她才慢悠悠地开口:“楚女人,您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父亲的,可有何证据?”
她盯着楚缨蔓的肚子看了又看,最后昂首问季芸道:“娘娘,此事可不能儿戏。”
季芸的神采沉下来,她明天一向都保持着得体的浅笑,对老太君的讽刺也置若罔闻,现在俄然板起脸来,让人有些适应不了。
“当时缨蔓在河岸边百无聊赖,便吟了一句‘无端隔水抛莲子’,哪知前面俄然有人对道‘遥被人知半日羞’。缨蔓乃小女子,听到男人的声音慌乱非常,又如此直言不讳,当下便要躲开,却偶然之间撞入了那人的度量,缨蔓并不知他就是镇国将军王广和,只道他是知己,一来二去,便熟稔了。”
小丫头仓促来报,为莫非:“回禀大少夫人,杨姨娘在修文院外,哭着喊着要见夫人,如何拦都拦不住……”
景颜点了点头,却又摇了点头:“罢了罢了,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既然季家和二皇子拼了命地要往我们府里塞人,便是没法回绝的人。”
景颜淡淡一笑,随即道:“那肚子里的孩子……”
景颜眼眸深深,承载着窗外一池的月光,微微动容。
“这块白玉孺子莲花玉佩就先交与楚蜜斯,权作订婚之用,请楚蜜斯回府后好生养着,早日为我王家开枝散叶。”
站在一旁的季芸摆了摆手道:“也是机遇偶合,二皇子前一阵子吹了风身子有些不爽,皇上命杜太医给太子诊治,适值楚女人那几天吃不下东西,日日凌晨干呕不止,这才让杜太医跟着看了,才晓得缨蔓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但是,是老爷喜好她的呀……”
这个故事,给人听来的确就是一段才子美人相逢春园的嘉话,郎有情妾成心挑不出任何弊端,何况提及来还是王广和用心坦白身份骗了人家的身子,楚缨蔓不过是委身于敬爱之人罢了。
“老太君,您这话是甚么意义,”季芸的声音生冷,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在一旁的雕花檀木桌上,“我们缨蔓再如何说也是闺阁当中的蜜斯,您这话,岂不是玷辱了我们缨蔓的明净!”
一言之下,世人神采各别。季芸嘲笑一声,暴露对劲之色,老太君固然吃惊,脸上却也有模糊的忧色,只要景颜低着头,笑而不语。
景颜这话说的极重,季芸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刚想开口回嘴,便听到楚缨蔓咬着贝齿小声隧道:“娘娘,让我来讲吧……”
她又转头去看楚缨蔓:“楚蜜斯,我们都是明事理的人,一件归一件,如许才不会弄混。”
过了半晌,薛大夫来了,季芸以楚缨蔓还未结婚,让人晓得她怀-孕了名声不好,便要求薛太医在帷帐外给楚缨蔓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