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一阵滴滴哒哒的乐器声随风传来,听得丁庭芝愣在原地,他不明白如此阴沉凄冷的环境下,如何另有礼乐之声,莫非是牛头马面来收魂了?
“终究看到官道了,哈哈哈,终究能够归去了!”丁庭芝镇静地顺着官道跑去,这时远处的黑暗中俄然亮起了两团绿色的光点。紧接着一支身着大红喜服的步队呈现在官道绝顶,仿佛是去迎亲的。
“等等,我记得迎亲步队新郎应当骑马走在最前面,别人呢?”丁庭芝转头朝着迎亲步队望去,只见一匹披霞戴彩的高头骏马,驼着一名长相漂亮,身着绯红号衣的青年,缓缓地走到丁庭芝面前。
“不管如何说,先去看看再说!”丁庭芝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他能感到那股阴冷的气味已经消逝无踪了。虽说不晓得是甚么原因,可本身起码不消像刚才那样舍命疾走了。
无声的惊骇刹时囊括他的满身,丁庭芝的瞳孔俄然缩小到唯有米粒大小,他的认识开端变得恍惚。
循着声乐的方向徐行走去,丁庭芝只感觉有一股魔力在差遣着本身,让他不竭地向前挪动。跟着间隔声源越来越近,一条平坦宽广的官道呈现在丁庭芝的面前。
丁庭芝底子没有看清他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仿佛这一人一马是平空呈现在迎亲步队最火线的。
“呼……呼……”丁庭芝毕竟只是个纨绔后辈,膏粱竖子,没跑多远体力就耗损殆尽,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起来,“应当……应当抛弃它了吧!”
“哈,鄙人是荆湘按察使之子丁庭芝,不知此地为那边,敢烦指导一二?”在这类非常诡异的环境下,丁庭芝那套纨绔后辈放肆放肆的气势早已不复存在,他强忍着惊骇,以这辈子少有的谦虚态度问道。
“半夜迎亲?潭州四周有这个风俗吗?”丁庭芝虽说常日里表示出的是纨绔后辈,可他不是傻子,有谁会在半夜子时迎亲?婚礼,昏礼。即便在推行古礼的洪荒年间,男女结婚,也不过是在傍晚时候,如何能够安排在半夜子时。这时丁庭芝俄然想起巫门有一种婚礼,必须安排在半夜子时才气停止,那就是――冥婚!
半晌以后,歪脖子树上只剩下阿谁绳圈还在风中微微闲逛,只是上面的诡异身影,已经消逝不见了。
“啪!”一个冰冷的物体俄然搭在丁庭芝的肩膀上,这让他猛地一颤,心中忍不住地烦恼:“我真是头猪,刚才叫那么大声干啥!这回把那恶鬼引来,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丁庭芝刚想开口怒斥世人,表现一下本身的带领才气和声望,可当他眼角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枯树时,却不由得变了色彩,回身撒腿就跑。
下一刻无边的暗中涌上丁庭芝的双眼,他背后呈现的竟是……
“等等,刚才按住我肩膀的物件冰冷非常,树枝也一定是这等结果吧。要不,转头看看?”丁庭芝有些踌躇了,他刚想转头看看,确认背后按住他的究竟是不是树枝,脑中却猛地想起本身的挂名师父,天素寺妙相方丈之前所说的话。
俄然一阵阴冷的气味囊括而来,丁庭芝只感觉浑身一阵颤栗,他顾不得两腿酸痛,强行抬腿持续跑下去。即便四周野草尽是锯齿的茎叶和不着名的波折割伤了本身的手臂和脸颊,他仍然不敢有涓滴停滞,跑,持续往前跑,唯有跑下去才有活着的但愿!
“人的肩头有三把阳火,代表着人体的全数阳气,阳火不熄,平常鬼怪不能近人身。可如果阳火灭了一盏,体内阳气大竭,邪祟就会趁虚而入。在人丁稠密的城池村镇还好说,如果在火食希少的荒郊野岭,或许就会丢了性命。茅山派有首诗叫‘荒漠无灯火,行人自掌灯。灯燃无忌处,灯熄莫再行’。以是你今后行走夜路,如果有人唤你姓名,或者俄然拍你肩膀,千万记着,莫要猛地转头,不管是朝哪边转头,你肩头的一盏阳火,必定会燃烧。到时候邪祟入体,结果不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