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超赶紧把当时在贾先生家里闻到尸臭的环境跟老友详细说了一遍，听得陈昼锦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刘启超的脚步俄然一滞，“甚么意义？”
“黑衣盗贼？这济州城靠近京东道治所齐州，属于齐王的藩地，治安一贯很好，如何就俄然冒出一伙黑衣盗贼来了？”刘启超皱着眉头思考道：“并且这几年京畿东道虽说不上风调雨顺，可也没有啥大的天灾，如何会有如此多量的盗贼，很可疑啊。”
“唉，不对啊，季府不是走这条路啊。”刘启超被陈昼锦拉着走了好久，发明四周越走越萧瑟，一些陈旧的矮房也呈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时刘启超俄然想到之前在贾先生家里闻到的异味，惊呼道：“那不是死老鼠的味道，是尸臭！”
氛围很有些压抑，直到刘启超走到贾先生身边，他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甚么尸臭？”陈昼锦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他的嗅觉不大好，再加上贾先生住的安然坊是典范的穷户窟，脏乱差，贾先生家里又较着是好久没有打扫过，以是陈昼锦当时并没有发觉到甚么异味。
刘启超顺服地被锁上铁链，带向衙门，在出门的那刹时，他回过甚去，只见阁房里贾鹏符的头颅正冷冷地盯着，嘴角暴露一丝诡异的笑容。
“据我所知，怨咒师沙无辉师从昔日正道巨擘不灭宗长老翟狱羽，精通术巫两道，役鬼炼尸无一不晓。如果他之前见过贾先生，照着他的模样易容，或者干脆杀掉他炼成行尸，也不是没有能够啊。”陈昼锦神采不善地说道：“不过我以为前者的能够更大。”
和之前来拜访时一样，安然坊的街道污水横流，杂物和秽物堆积在阴暗的角落，一些面色凶恶，无所事事的年青皮地痞斜倚着墙壁，不怀美意地盯着走向贾先生房屋的两人。
“不不不，我一开端本觉得贾先生是黑莲教在济州的暗探，现在细心一想，或许并非如此。”陈昼锦竖起一根手指，不断地闲逛着，“那天我们看的老头，真的是贾先生么？”
刘启超一个箭步冲进阁房，只见贾先生还是穿戴那身油腻的半旧青衫，坐在床边的靠椅上，微微低垂着头，仿佛在闭门养神。
“这么看来，贾鹏符很能够遭受不测了。算了，归正也快到他家了，出来看看吧，”陈昼锦见离贾先生的家业不远了，干脆就去一探究竟。即便贾先生十有八九已经遭受不测。
说实话，这些捕快连天赋武者都算不上，刘启超底子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捕快毕竟代表着官府，代表着朝廷。现在虽说各地民变几次，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廷的威望还是有的。
陈昼锦朝着刘启超丢去一个眼神，本身则清清嗓子说道：“是啊，我们去白云山看过邱兰儿的墓了，她公然在那儿。”
陈昼锦也发觉不对，抢步上来按了按贾先生的脉，旋即摇了点头，“没一点脉象，看模样死了不止一旬。”
刘启超用手指蘸了点茶杯里的液体，先是放在鼻下闻了闻，发觉并无任何气味，接着又放到嘴里尝了下，这才肯定就是浅显的白水。不过从味道上来看，起码已经安排了一旬以上。
“贾先生？”刘启超连连呼喊着贾先生的名字，同时谨慎地朝着他移步，一只手早已握紧葬天的刀柄。
“嘿嘿嘿……”一阵如有若无的阴笑声在刘启超和陈昼锦耳边缭绕，他们两人仿佛还看到贾先生掉落在地的头颅正阴恻恻地朝着他们嘲笑。
贾先生毫无反应，还是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陈昼锦昂首望天，嘴角抽搐着说道：“不好说啊，鬼府六师没一个是正凡人。”
陈昼锦嘲笑一声，刚想说些甚么，却听到阁房传来一声衰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