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当季兴瑞听到有人要对沈直树脱手时，他才会如此失态。
“店家，来两碗茶，再切个西瓜。”陈昼锦扯了扯领口，朝着茶棚后的小屋喊道：“渴死我了，一口气走了几十里地，神仙也吃不消啊。”
“报，大人，都城有密函来！”一个风尘仆仆，满脸是汗水的九龙内卫捧着一封密信上前，低声道。
“实在你侄子晓得也没干系，为甚么不让他看看呢？”贺长星形如鬼怪地呈现在他的身边，不阴不阳地说道。
季若风接过密信，也不焦急开封，先是暖和地对信使说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喝口水歇息吧。”
术道对于九龙内卫的存在噤若寒蝉，不是没人有牢骚，可一来他背后是朝廷和皇室，二来九龙内卫本身就有无数妙手存在。鼎盛期间乃至有术圣级别的存在供奉于内。敢向他们暴露獠牙的，不管是独行的妙手还是术道巨擘，无一不被剿除斩杀，了局非常惨痛。久而久之，术道对九龙内卫是敢怒不敢言，即便是其式微如此的明天，也没有任何一方权势敢小觑他们。
“通畅钱庄的银票！这但是有朝廷参股的官面钱庄，普通只要为朝廷做事的大班才气拿到这家钱庄的银票。因为这家钱庄的信誉高，故而所发的银票能够直接当金银利用，乃至四方蛮夷都认。莫非……”刘启超细心看了看银票，赶紧惊呼道。
“哎哟，客长多了多了，这可使不得。”庄稼男人赶紧摆手，这串铜钱可远超越西瓜和两碗茶的代价，他可不敢收。
“京畿东道的布政使和按察使都是沈相正视的弟子，而济州卫批示使更是他的一个远亲，杨副相的意义是先从枝叶动手，剪其羽翼，而京畿东道便是一个冲破口！”季若风嘲笑着侃侃而谈，“有甚么比丢城陷地，勾搭黑衣盗贼的罪名更严峻的吗？沙无辉派人联络姚青山，整合京畿东道诸州匪贼的事情，九龙内卫实在早就晓得了，但我们任由他构成黑衣盗贼，就是为了下一步打算。济州卫擅自发卖军器的事我们也晓得，但弹劾的奏章都被杨副相的人给压下来了。”
刘启超到底是娘家工夫练到家了，小跑这么久也只是微微出汗，他坐到条凳上理顺呼吸，四下打量起来。
季若风斜睨了他一眼，只见贺长星还是那副慈眉善目标模样，不由得冷哼一声，低头去看那封密信。
刘启超也在一边帮腔，庄稼男人这才收了这串铜钱，回身回屋去忙活饭菜了。
“季家这事就算完了。”陈昼锦用汗巾抹了抹嘴，放下了茶碗。
“我说，你这是甚么眼神？”
这封密信的信封与平常信封并无二样，只是本来封口漆的位置却贴着一道黄符，更奇特的是，黄符上的朱砂咒文只写了一半。季若风细心察看了黄符好久，这才从袖中取出一支朱笔，凝神屏气，将黄符上残破的咒文绘制完整。
见季兴瑞远去，季若风才轻叹一声，筹办去看密信。
陈昼锦从怀里取出一张面额五千两的官制银票，放到刘启超面前。“我刚才掏钱，发明怀里多了这个。”
季兴瑞恍然大悟：“本来如此，怪不得每年的血瓷要有七成上交内廷，哼！”
陈昼锦虽说一贯喝的是上等茶叶，可现在嗓子渴得直冒烟，也顾不得很多，抓起茶碗就往嘴里倒，而刘启超是费事出身，天然也不会嫌弃甚么，渐渐地喝了几口。
这村庄运气较好，在黑衣盗贼两次洗劫中都没有遭难，村口的茶棚是一户农家开的，发卖些时鲜生果，趁便卖大碗茶赚些花消。
“只是宣宗天子以后，各地的豪强崛起，由他们构成的文官节制了朝局，而这些豪强又与术道的宗派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以是九龙内卫不成制止地式微了。现在九龙内卫想要再度复兴，就不得反面文臣交友联手，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