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如果你本来就是死人,又何谈被吓死人呢?”翟得钧用筷子拨弄了桌上的几盘荤菜,在中间又冷冷地接了句。

“你这肉是用的甚么肉啊?”翟得钧夹起盘中半肥半瘦的扣肉片,对着老王头微浅笑道,可他眼中却无一丝笑意。

不料翟得钧再次叫住了他,“店家,别忙走啊。”

“好勒!两位爷先请出去坐。”老王头用肩上的抹布擦了擦两张条凳,又顺手把桌面给擦洁净。这才回身到厨房,提出一个大水壶,往两个粗瓷大碗中倒满茶水,恭恭敬敬地递到桌上。

刘启超和翟得钧前后喝完茶水,长舒一口气,干得冒烟的喉咙总算得救了。只是茶水下肚,那种饥饿感反而更严峻了。“咕噜……咕噜……”从早上一向折腾到现在,除了路上啃了几口干粮,两人还没真正吃过饭。

“如果没甚么事,老头我就先去忙活了。”老王头脸上带着谦虚的笑容,顺手把抹布甩到肩上,就欲分开。

刘启超本来已经夹起一块扣肉,正筹办放到嘴里,听到翟得钧的问话,又立即放下筷子,他晓得和陈昼锦分歧,翟得钧不是个喜好和陌生人谈天扯淡的主,既然翟得钧说出了这个题目,想必是发明了甚么。

一时候厨房里锅碗瓢盆叮叮铛铛响个不断,火焰升腾,菜油入锅,阵阵香气从内里传出。

这下连屋角的那几个方士也停下了行动,低垂着头,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刘启超那桌。

老王头神采有些丢脸,不过他很快便挤出一丝笑容,委偏言道:“哈哈,两位爷真会谈笑,杀猪杀鹿那是谋生,可杀人那是要吃官司,坐大牢杀头的,小老儿怎敢杀人啊!”

与真泽宫的人马别离以后,刘启超和翟得钧花了大半个时候才分开那片密林,拐入宽广的官道。要说这震雷山,位于天苍山脉的深处,四周十几里地都是莽莽密林,并无火食,而官道也只修到了间隔震雷山三十里开外的王家镇,这里是由西南边向前去震雷山途径上的最后一个村镇。过了王家镇,再今后走,就只剩下密林和猛兽。

“店家,你的桌子看上去很不错啊,哪儿买的,赶明儿我也去买一张搁家里。”面对端上桌的饭菜,翟得钧一眼没看,反而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对着老王头笑问道。

“谨慎驶得万年船。”这句话倒是从刘启超口中说出的,和陈昼锦在济州的事也让他生长了很多,熟谙到术道险恶,民气要防的事理。

刘启超招了招手,有些沙哑地喊道:“其他先别说,先上两碗茶!”

谁都晓得每座墓府,常常都有大量的金银珠宝、法器、秘笈和仙草灵药,不管是正邪两道,都对此垂涎三尺,并且墓府不是平常古墓,没有盗墓的负罪感,反而能够用前辈遗留,有缘人得之如许的说辞来解释。

不过话说返来,何为墓府。生前为府,身后为墓,是为墓府。术道中人与平常百姓乃至贵爵将相分歧,他们对身后入土为安这句话实在是持嗤之以鼻的态度。对于方士而言,入土一定能安,以是他们常常不会纠结是否下葬,但对于四周的环境却非常抉剔。普通来讲,生前能具有伶仃洞府的方士,即便不是称权谋道的枭雄,起码也是一方魁首。他们身后常常当场入棺却不下葬。他们的门徒或子孙,会直接封闭整座洞府,翻开各项构造阵法,使之成为墓府。而他们生前所藏,身后天然也是留在墓府以内。

刘启超举碗就要往嘴里灌,却被翟得钧拦住,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顺次探到两人的茶水里,见银针没有反应才表示能够喝了。

老王头舔了舔嘴唇,没有辩驳,毕竟要做买卖,获咎了客人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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