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那么一日,闹出一桩天雷撞地火的烂摊子出来,他再如何保护欧阳,也免不了要为扫尾善后之事劳心吃力,还不如防患于已然,让这类事从一开端就不要产生。
“昨日宴饮时,陛下命各位朝臣畅所欲言,为华国献计献策,将心中所愿所想尽数讲出,又命我等将诸位大人所述记录下来――如您所愿,一字不漏,尽在此中。”说完,魏公公便将簿册放在结案几之上。
单就表面而言,沈真人反而没甚么世外高人的气质或气度,面貌非常平常不说,下巴也光溜溜地,连点胡茬都看不到,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一身短襟胡服,背后背了个能把他本身装出来的金属箱子,手里也一左一右拎了两个一大一小的木箱。
不成否定,戚云恒确切有这方面的担忧。
“恰是因为没有把你关起来,才更需求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上一面啊!”戚云恒握住欧阳的双手,无可何如地说了实话,“若不让朝臣们记着你的脸,万一将来在哪一处赶上,岂不是很轻易让他们冲撞了重檐都不自知?”
伙夫出身的庞忠圆脸,微胖,让欧阳不由得思疑戚云恒是不是以一样圆胖的庄管家为底本在遴选寺人。
这东西就是戚云恒被烈酒冲昏头后的“佳构”,而呼应这一号令的那群朝臣更是喝得比他还多,醉得比他更甚――这类状况下讲出来的豪情壮志,那真是看不都用看就让人不抱等候。
当天早晨,欧阳又从戚云恒那边听到了一个让他惊诧的动静。
――真真可爱!
但戚家已经三代单传,这点瑕疵对戚云恒来讲底子无关痛痒。
戚云恒这才拿起案几上的簿册,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