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懂分寸,你不消担忧。”欧阳道,然后话题一转,问了个貌似不太相干的题目,“传闻定北侯上了折子,请你允他休妻――那折子是哪一日递上来的?”
“回主子,奴婢在陛下的手底下讨糊口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庞忠隐晦又直白地答道。
――这家伙公然只合适出些让人防不堪防的馊主张!
就这段光阴的察看来看,庞忠初见时的淡定自如底子不是甚么胸有成竹,不过就是另一种情势的无欲则刚。
戚云恒叹了口气,“你如何也搅进他们家的破事里了?”
但戚云恒这时候已经分开夏宫做端庄事去了,欧阳只能起床穿衣,然后以叫膳的名义把庞忠叫了出去――
对孙家的措置固然满足了戚云恒不能宣之于口的抨击之心,但也给朝臣们留下了天子能够插手自家后院的奥妙印象。定北侯写奏折求休妻只是一个开端,如果戚云恒真的又插手了此事,乃至允了定北侯的要求,那近似的事件必定会层出不穷,源源不断。
“初六,如何了?”戚云恒觉得这事是定北侯的女儿奉告欧菁的,并未多想。
戚云恒恨恨地磨牙。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欧阳耸了耸肩,面无神采地解释道:“若我没有猜错,他之以是会上这道折子,恐怕是听了你对孙家的措置才萌收回的灵感。”
欧阳实在也没希冀庞忠能办好此事。
更糟糕的是,长此以往,朝臣们很轻易举一反三,脑洞大开,反过来插手天子的后宫,以天家忘我事为由,滋扰皇后的废立、太子的挑选……
大朝会以后,朝廷就开端了正式的运转,定北侯也才有了上折子请旨的机遇。
――没让朱边那家伙做丞相真的是太对了!
庞忠没有谢赏,他很清楚,这笔钱并不是给他的犒赏。
“诺!”
回到夏宫,欧阳第一件事就是把庞忠叫了过来,让他去探听定北侯休妻一事。
欧阳晓得戚云恒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并且数量很多,只是懒得戳穿,也没筹算因为这件事和戚云恒起争论――归正,他想藏起来的事情,普通人底子没能够发觉。
但是直到这一次,欧阳才晓得此人到底谨慎到了何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