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都结束了。
统统的闪电都消逝了。
电闪雷鸣中,聂猛催马来到自家门前,翻身上马,快步踏出院中。
“这是甚么?”聂猛吃了一惊。
这份赠礼,让他感到不安。
老者一把托住了他,任他天生神力,竟再跪不下去。“我做不了你的师父,眼下也还不是时候,你且起来,今后有了机遇,自会明白。”
聂猛赶紧走到老者身边站下,往场中看去。
聂猛几近要接受不住,双眼暴突,遍及血丝,身材里被无形的物质充塞,憋闷非常,却又被六合间的无声沉寂紧紧压抑,无从开释,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身材仿佛随时会炸裂开来。
“这是我师门之物,你且收下。”
一老一少,不再说话,悄悄地站在院中,看着雷劫最后一点余威完整消逝。
聂猛冲动的说不出话,连连点头。
无数藐小电弧从闪电里散逸出来,在他周身啪啪作响,模糊勾画出一个无形圆罩的表面,恰是这无形的圆罩,将他和老者罩住,隐为护持。
只见那堆灰烬当中,一朵小小的花蕾悄悄探出了头,绿色的茎杆上伸展出两片荏弱的嫩叶,在氛围中微微摇摆着。
六合间只剩下一片刺眼白光。
聂猛听不太懂,只问:“她死了么?”
从云层旋涡的中间喷薄而出的雷电光柱,瞬息打在女子身上,将她本已焦黑的身材完整淹没。
雷劫终究结束了。
或者,统统才方才开端。
白叟所说,模糊有教养之意,聂猛固然听不太懂,却尽力记下。
声音大到极处,也便听不到声音。
“如此便好。”老者含笑道。
深坑里,女人已经完整消逝不见。
“前辈……这,我不能收。”
“眼下才是第一重劫雷,她看上去伤势虽重,却并未身故。何况她乃天佛转世之体,此次所历的乃是佛门独占的因果雷劫,与平常修道者遭受的造化雷劫又不尽不异,这前八重雷劫不脱循环,还是她射中应受的果报,只要第九重雷劫,才会完整了结她的宿世因果,闭幕她的十世苦厄。”
只见院子里,本来那女子躺着的处所,被闪电轰出一个焦黑的深坑,宽约丈许。那女子躺在坑底,已经被雷电殛得不成人形,几近成了一截焦炭,却还留着一线朝气,胸膛缓缓起伏。
“当然能够。”老者说道,“只是你的修行之路,远比凡人更加崎岖盘曲,若无绝大的毅力,万难胜利,你可下得了这个决计?”
“我连您的名字都不晓得……”
代替她的,是坑底的一小堆灰烬。
“净从秽生……”老者缓缓说道,“她身背滔天罪孽,又受十世苦厄,乃是一具至污至秽的躯壳,从这具躯壳当中,将出世出这世上最纯粹的天人之体,不沾因果,不入循环。”
“第九重雷劫将至,不要乱走。”
聂猛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他瞥见那株小小的嫩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敏捷发展,只是一转眼,两片嫩叶就变成了拳头大小,绿色茎杆的顶端,小小花蕾闪现出淡粉色,越变越大。
面远景象,令他吃了一惊。
“你不必晓得我的名字,因为我的名字没有任何意义。”老者淡淡地说,“但这枚玉简分歧。它驰名字,并且在好久之前,全天下人都晓得它的名字。我是一个罪人,亲手断送了我的师门,可我不能让它随我一同埋没。”
亮光到极处,便没有了光。
雷声也顷刻间静音。
“前辈,这是如何回事?”聂猛问。
他这才瞥见,就在他胸前尺许远的处所,也是无形护罩的中间点,悄悄漂泊着一册展开的竹简,竹简上有着一行行陈腐的笔墨,收回淡淡光芒。
聂猛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