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是——”青年用锋利的目光看着聂猛,问道。
是一副锈迹斑斑的青铜护臂,与青铜鼎的外型气势不异,但既没有铭记笔墨,也没有兽纹装潢,模样非常浅显,幸亏用料足,比平常的铁护臂要大很多,看上去既沉重又丰富。
邓巩大为宽裕,又咳了几声,趁机转开话题道:“你此番到李梁国,可有收成?”
聂猛对书没兴趣,本觉得韩胄会拿出别的一本书来,却见他拿出一件物事,一下子吸引了他的重视。
邓巩摇点头,叹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
“来,聂兄弟,我们喝酒。”韩胄一手拉着聂猛,一手扯着邓巩,把两人按在石凳上,拍开酒坛泥封,一人倒了满满一大碗,顿时满院皆是酒香。
“快说说,都有甚么收成?”邓巩急不成耐道。
他想不通,邓巩明显颇具洞察,却连这再较着不过的打趣话都辩白不出,的确呆到了极处。
“站住!”韩胄一声厉喝,俄然又暴露奥秘兮兮的笑容。“我另有好东西给你……”
“你笑甚么?”邓巩和聂猛两人都不解地看着他。
“承你看得起,叫我一声大哥,我得送你个见面礼。”说着,不等聂猛有何表示,只听一阵啦哩哗啦的声响,韩胄取出两件物事摆在聂猛面前。
“我现在就去。”
来人是一个漂亮的青年,年约二十高低,与邓巩相仿,眉飞入鬓,英挺不凡,背后负着一柄长剑,手里拎着一坛酒。
“你的疑问,我没法答复,因为我也不晓得。”邓巩作无法状,朝聂猛的方向努一努嘴,苦笑道:“恩师眼下留给我的一道困难,我还没完整破解呢,哪有工夫想那些不相干的。”
是一尊小小的青铜鼎,外型刚正,四平八稳,大要铜绿班驳,雕刻着兽纹,鼎身上摆列着一行行独特的笔墨。
聂猛大为诧异。
“好兄弟!”韩胄大赞。
邓巩的身子几近弯到桌子底下,一手扶着石桌边沿,另一手有力地摆着,边咳边道:“子曰,咳咳,惟酒无量,咳,承基莫要笑我。”
韩胄大笑,讥道:“刚才是谁说要浮一明白!”
他这一说,韩胄便止住笑,但眼中仍藴有笑意。
邓巩看着两人一碗一碗地对饮,悄悄踮起脚尖,捧着古本归藏,一声不吭地退回到屋里去了。很快,屋里就亮起一盏油灯,他的影子在墙上跃动。
邓巩连连点头。
“你这是给诸位师兄弟当枪使了。想必他们定然猎奇得紧,欲来探听,又怕恩师晓得了嫌他们不沉稳,是以才撺掇你来。”邓巩的脸上带着笑意,在青年身边坐下。
青年讪讪地放开聂猛的袖子,干笑数声,说:“那我也不问了。”
“也不尽然,”邓巩说,“这青铜鼎外型朴拙,深得中庸之道,拿来当个摆件,很有几分古意。”
聂猛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聂猛却没笑。他本觉得这青铜鼎是一件宝贝,能帮他解开老者的身份之谜,没想到只是个平常的摆件,心中非常绝望。
“哈哈,是我说错了,当罚!”
聂猛瞪着石桌上的那坛酒,说:“只要一坛酒,韩年老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本身?”
韩胄眼中尽是赞美,喝一声彩,亦把本身的一碗酒干掉。
聂猛在旁看着,的确想狠狠给邓巩两巴掌,让他沉着一点。
“我在地宫里,也像这般试了一下,成果不谨慎打碎了中间一尊丹炉,把无量天的羽士心疼得要死,嘿嘿。”
“只要李梁国的紫庭宫。潜岳地宫是他们发明的,三大宗门也是他们请的,天然要分一杯羹。此次在地宫里发明的东西太多,此中有好些三大宗门底子看不上眼,全便宜他们了。依我看,不出百年,紫庭宫将从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跃居二流职位,可算得上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