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完,哈腰把地上那截小孩腿捡起来,快步向村东头走去……
爷爷从怀里把那半截“小孩腿”拿出来。时候一长,形状也变了很多,软塌塌的跟一团面一样,色彩也有些发黑。
两对牛油大蜡窜着火苗子,照的四周通亮,大大小小的牌位林立在一侧,仿佛王家列祖都在瞪着我。
他出去以后并没有理睬二伯和我,而是先摸索着走到供桌前面,拿起三根香,靠近牛油蜡烛跟前。
转头看了一眼供桌底下,黑漆漆的地上堆满了香灰,这才长出一口气。
可就从当时候,他自称得了道、伴了仙。整天神神叨叨的,能给人选坟地、看家宅、去邪祟,靠着这门子技术愣是没饿死。
只见薛蛤蟆不断地搅动、抠挖,竟然从我脚踝伤口内里拽出来一根猫尾巴!
“刺啦!”
祠堂里变得很温馨,除了蜡烛燃烧收回的“滋滋”声,内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
二伯有些焦急,又抽出一根烟递了畴昔,问道:“老薛头,啥环境,丢魂了还是掉魄了?”
“还给我……”
“王四哥,跟我说实话,天娃子是不是干了啥负苦衷?”
“天娃子的头白磕了?”
“二伯?!”
薛蛤蟆两手作揖,说:“四哥,这事儿我管不了!”
“妈呀!”我忍不住扭动起来。这下感遭到疼了,钻心的疼!
“坏了,这事儿不算完……”
整张脸敏捷扭曲成了一团,在猫嘴里几次地被咀嚼着。
最难受的是内心发冷,二伯轻触着我的脑门,说不烧啊!
我固然不乐意,可也惊骇爷爷抽我,糊里胡涂地就跪了下来。
我被吓懵了,心想,不就是抢了一块烤红薯吗?多大点事儿啊!
“幸亏我跑得快!”这句话说完,我发明他两个眼泡子开端渗血,手脚直颤抖。
可眼下,薛蛤蟆沉着脸、口气冰冷,让我认识到真闯下大祸了。
“先带天娃子去祠堂,我去找薛瞎子!”
天快亮的时候,薛蛤蟆的俄然狠恶地呼吸起来,身材如同抽羊角风一样乱摇摆。两个眼睛“嗤嗤”地往外喷气,刹时就鼓了起来,比之前更大!
“噗!”一声闷响,我感受受伤脚踝的处所如同一个饭桶崩裂似的。
薛蛤蟆恶声恶气地吼了我一句,我爷爷从速过来,和二伯合力摁住我。
爷爷一皱眉头,说:“老薛头,你不肯意趟浑水,我也不强求。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想个暂缓的体例?”
欣喜过分加上劳累,我趴在二伯后背很快就睡着了。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展开眼就发明本身躺在祠堂的供桌上。
“唉呀我的妈!”
我二伯从速递畴昔一根烟,薛瞎子没等点着,就一口吞了下去。烟草在嘴里“咕叽咕叽”地翻动,嘴角滴下来一股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