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孀妇见儿子推却,心中大怒道:“纵别人晓得,不过是耍笑之事,有甚大害!”玉郎平素孝敬,见母亲发怒,赶紧道:“待孩儿去便了。只不会梳头,却如何好?”孙孀妇道:“我教养娘伏侍你去便了!”计算巳定,次早张六嫂来讨覆信,孙孀妇与他说如此如此,恁般恁般。“若依得,便娶畴昔。依不得,便另择日罢!”

且说刘璞自从攀亲这夜,惊出那身盗汗来,垂垂痊可。晓得老婆已娶来家,人物非常斑斓,心中欢乐,这病愈觉好得快了。过了数日,挣扎起来,半眠半坐,日渐健旺。即能梳裹,要到房中来看浑家。刘妈妈恐他初愈,不面行动,叫丫环扶着,本身也随在后,慢腾腾的走到新房门口。养娘正坐在门槛之上,丫环道:“让大官人出来。”养娘立起家来,大声叫道:“大官人出去了!”玉郎正搂着慧娘调笑,听得有人出去,赶紧走开。刘璞翻开门帘跨进房来。慧娘道:“哥哥,且喜梳洗了。只怕还不宜劳动。”刘璞道;“不打紧!我也临时逛逛,就去睡的。”便向玉郎作揖。玉郎背回身,道了个万福。刘妈妈道:“我的儿,你且慢作揖么!”又见玉郎背立,便道:“娘子,这便是你官人。现在病好了,特来见你,如何到背回身子?”走向前,扯近儿子身边,道:“我的儿,与你刚好恰是个对儿。”刘璞见老婆仙颜非常,甚是欢愉。端的是人逢丧事精力爽,那病平去了几分。刘妈妈道:“儿去睡了罢,不要难为身子。”原叫丫环扶着,慧娘也同出来。玉郎见刘璞固然是个病容,却也人才划一,暗想道:“姐姐得配此人,也不屈辱了。”又想道:“现在姐夫病好,倘然要来同卧,这事便要决撒,快些归去罢。”到早晨对慧娘道:“你哥哥病已好了,我须住身不得。你可撺掇母亲送我回家,换姐姐过来,这事便隐过了。若再住时,事必败露!”慧娘道:“你要归家,也是易事。我的毕生,却如那边?”玉郎道;“此事我已千思万想,但你已许人,我已聘妇,没甚战略挽回,如之何如?”慧娘道:“君若无计娶我,誓以灵魂相随,决然无颜更事别人!”说罢,呜哭泣咽哭将起来。玉郎与他拭了眼泪道:“你且勿烦恼,容我再想。”自此两相沉沦,把回家之事到阁起一边。—日午餐己过,养娘向后边去了。二人将房门闭上,商讨那事,长算短算,没个战略,心下痛苦,相互相抱暗泣。

且说迎亲的,一起笙箫聒耳,灯烛光辉,到了刘家门首。宾相出去讲道:“新人将已出轿,没新郎驱逐,莫非教他单独拜堂不成?”刘公道;“这却怎好?不要拜罢!”刘妈妈道:“我有事理.教女儿赔拜便了。”即令慧娘出来相迎。宾相念了阑门诗赋,请新人出了肩舆,养娘和张六嫂两边扶着。慧娘相迎,进了中堂,先拜了六合,次及公姑亲戚。双双倒是两个女人同拜,侍从人没一个不掩口而笑。都相见过了,然后始嫂对拜。

不题二人相互欣羡。刘妈妈请众亲戚赴过花烛筵席,各自分头安息。宾相乐人,俱已打发去了。张六嫂没有睡处,也自归家。玉郎在房,养娘与他卸了金饰,秉烛而坐,不敢便寝。

周郎奇策高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慧娘道;“嫂嫂,夜深了,请睡罢。”玉即道:“女人先请。”慧娘道:“嫂嫂是客,奴家是主,怎敢僭先!”玉郎道:“这个房中还是女人是客。”慧娘笑道:“恁样占先了。”便解衣先睡。养娘见两下讽刺,觉道玉郎不怀美意,低低说道;“官人,你必要考虑,此事不是当耍的!倘大娘知了,连我也不好。”玉郎道;“不消嘱付,我自晓得!你自去睡。”养娘便去中间打个铺儿睡下。玉郎起家携着灯儿,走到床边,揭起帐子照看,只见慧娘卷着被儿,睡在里床,见玉郎将灯来照。笑嘻嘻的道:“嫂嫂,睡罢了,照怎的?”玉郎也笑道:“我看女人睡在那一头,方好来睡。”把灯放在床前一只小桌儿上,解衣入帐,对慧娘道;“女人,我与你一头睡了,好发言耍子。”慧娘道:“如此最好!”玉郎钻下被里,卸了上身衣服,□□小衣却穿戴,问道:“女人,本年芳华了?”慧娘道:“一十五岁。”又问:“女人许的是那一家?”慧娘害臊,不肯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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