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女子解释道:“这第一句‘玉针轻摇冲碧宵’指的是被风吹拂的柳叶飘飘摇摇,第二句‘凤尾漫舞拂银桥’则是指柳枝和柳树杆,第三句‘点点波纹青碧起’字字直指湖水,第四句‘云落雪飘稚龙笑’中的云落和雪飘指的是纷飞的柳絮,而稚龙则是指鲤鱼,常言道‘鲤鱼跃龙门’,以稚龙比作鲤鱼是再得当不过了。”粉衫女子恍然大悟,囿亭中在远处没法看到画上诗句的人听到黄衫女子的解释也立时了然。
男人被黄化羽指力隔空点了穴道,立时倒在床上昏睡了畴昔,黄化羽自窗中跃入屋内,将男人扳倒在地上,只见床上女子身着云纹红色睡袍,明眸皓齿,面貌竟足与梁浣珠平分秋色,但黄化羽却模糊感觉这女子有些眼熟,仿佛本身在那里见过一样。想了半天,黄化羽也没有想出个以是然来,替女子把了评脉,知她只是被男人点中了睡穴罢了,因而伸手在她耳后两端‘天牗’穴上揉了揉,不过半晌,女子便幽幽醒来。
黄衫女轻笑道:“恰是公子,还望公子不吝见教。”黄化羽张了张嘴,故意想要推委,但见黄衫女子眼神当中尽是希冀之色,诚心至极,又不忍回绝,略微想了想,也不闪现武功,徒手翻过栅栏,踏着跳板登上船头,从黄衫女子手中接过羊毫,不加思考的在丹青右上角空缺处写道:“玉针轻摇冲碧宵,凤尾漫舞拂银桥。点点波纹青波起,云落雪飘稚龙笑。”
黄化羽分开罨画池后,便直接回到了堆栈,等他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申时,想了想,归正也睡不着了,还不如早早启程,早到成都也免得横生枝节;一起行来,黄化羽也没有甚么施礼,只是将怀中钱钞拿出来盘点了一下,便翻开窗户,跃上房顶,向城门奔去。
黄化羽笑道:“倒让女人见笑了,我不过是随兴而至,当不起女人如此赞誉,若无要事,鄙人就先行告别了。”黄衫女子微微一呆,仿佛没有想到黄化羽这么急着分开,便道:“本日得见大贤,小女子愿作东,请公子同饮几杯,若蒙不弃,还望公子暂留几日,小女子也好向公子就教一二。”黄化羽点头道:“不敢,女人之才胜出鄙人百倍,鄙人又如何能当得起就教二字?何况鄙人另有要事在身,这就告别了。”说罢回身就走。
黑影终究走进了一间四合院,黄化羽在院外模糊能闻到内里传出来的染料味,待跃进院内一看,果不其然是个染坊,院内大大小小放着七八个染缸,染缸四周竹架上挂着各色布帛;黄化羽细心聆听了一阵子,全部染坊内只要东首配房内的两个呼吸声,一个短促,天然就是方才阿谁黑影,另一个绵长精密,显是正在熟睡。
黄化羽跳至配房旁,在纱窗上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戳开一个小洞,透眼看去,却见一个瘦如竹竿的中年男人正端着茶碗痛饮不休,这男人好生丑恶,满脸尽是褐色斑点,鼻端与嘴唇间另有生有一颗巨大的玄色肉痣,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男人喝了几碗茶水以后便解开床上放着的一个麻布口袋,从内里连抱带扯的弄出了一小我;因为视野被男人反对,黄化羽只能透过床上那人的腰腿辨认出对方是名女子,黄化羽心中迷惑万分,暗道此人到知州府邸中盗来一名女子却为何故?
囿亭世人再度喝采,划子离囿亭极近,黄化羽所题诗词在亭中清楚可见,黄衫女仿佛也没有想到黄化羽所题之诗竟有如此深意,喃喃道:“公子所题诗中没有一个柳字,没有一个风字,却能将风柳之意境透露无疑,当真是绝世高才。”黄化羽笑了笑,拱手连道不敢,一个鹅蛋脸的粉衫女子迷惑道:“我如何没有看出这首诗内里那里有风,那里有柳,更没有看出幸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