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行出二里地,颜大海便见一个身着灰袍的枯瘦老者挡住来路,还未等他开口发问,身后又连续走来十多名面庞冷峻的青年男人,穿着与老者普通无二,皆是灰衣灰袍,胸口处绣着一朵腥红的血云。
颜大海初时还觉得仇敌乃是西夏或辽国的外族妙手,毕竟这些年来,碧野盟带领中原武林人士协同朝庭抵当了无数次外族侵犯,与外族之间可谓是有着血海深仇,但此时才发明这波人无一例外,满是中原人士;可任凭颜大海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中原有哪一个门派是以血云作为门派标记的,更不晓得对方因何来暗害于他。
暗害颜大海之人动手极其隐蔽,四周来往人群都没有发明有甚么不对劲的处所,还是来去如常;颜大海晓得对方必定不会只是单单的为了刺他一针这么简朴,心想若当真是在这闹市当中动起手来,只怕不免会伤及无辜,当下,颜大海决定将仇敌引至郊野再做计算,可他还没走上两步,便觉脑筋昏昏沉沉,口里又腥又甜,强自咽下一口逆血,跌跌撞撞的向城外跑去。
碧野盟盟主颜大海一家被刺身亡的事就在第二天便传遍了全部江湖,引发轩然大波,碧野盟中老辈妙手会同少林和马帮,共同下达了复仇令,不但要撤除杀死颜大海的凶手找回碧野令,还要找回颜大海失落的儿子颜浩宇。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沿途一小我都没有,眼下只好忍住心中哀思,搏命一搏,念及到此,颜大海抓住老婆和女儿的尸身,猛的抛向老者,然后顾不得压抑体内剧毒,运转全数功力,纵身跃过老者头顶,脚踏‘烟罗残雪步’向碧野盟总部奔去。
那老者冷冷的看了一眼颜大海,向后挥了挥手,两名灰袍男人自暗中走出,将两具尸身重重的抛在颜大海面前,颜大海定睛一看,倒是先前逃脱的玉小雀与颜玉蓉二人,他本就强自忍着毒性,现在见到嫡亲死于非命,心中又惊又怒,只觉胸口仿佛被巨锤敲打普通,几欲癫狂,‘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颤抖着双手摸了摸早已冰冷的老婆和女儿的脸颊,冲灰袍老者嘶吼道:“为甚么?”老者冷冷道:“碧野令在哪儿?”
老者一口气讲完,其中细节无一遗漏,就像是亲眼所见普通,儒生笑道:“恩师如何会晓得的这么清楚?莫不是道听途说?”老者道:“这江湖当中哪有甚么奥妙,更何况颜大海在江湖中的职位尊崇,在他遇刺以后,江湖中人四周刺探线索,连续接起来,也就清楚了。”儒者叹道:“以往我总以为江湖中人不过就是些整天只晓得打打杀杀的莽汉,现在想来,当真令人忸捏。”说罢将酒杯中的‘状元红’倒入壶中,揣在怀里,起家便走,老者疾声喊道:“你去那里?”
颜大海观灯之处间隔城门不过四五十尺的间隔,如果换作平常,他只肖几个呼吸便能走完,此时却用了足足半刻钟时候才到城外。
但是,那些灰袍人就仿佛是人间蒸发了普通,再也没有在江湖中呈现过,碧野令也今后消逝。
颜大海心头大惊,反手拔出颈上暗器,见是一枚细如发丝般的银针,针长独一三寸,其上蓝光闪动,明显焠有剧毒;颜大海情知不妙,将颜浩宇向王小雀怀中一抛,伸指疾点,封住了‘承满’‘乳中’‘气户’三大抵穴,护住心脉,禁止毒素持续伸展,随即定定的看向王小雀;颜、王二人伉俪多年,早已情意相通,不消开口说话,王小雀已明白颜大海的心机,递给颜大海一个谨慎的眼神,便带着两个孩子向东城郊野盟主府邸跑去;没了后顾之忧,颜大海凝神静气,一面留意四周动静,一面运功抵当体内毒素,心中却暗自迷惑:他在学艺之时,曾有过一段奇遇,在深山寒潭中误食了一条奇特的银尾褐斑双头鱼,从那今后,他虽说算不上百毒不侵,但普通毒物都对他无效,而针上之毒虽不能取别性命,却能散去他体内真气,这类毒素从他自出道至今,还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