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的手划了一道口儿,她便亲身给她上药,却不忘责备她:“你这丫头,如何这么傻?那些使力量的活计,都是小厮们的事儿,你去逞甚么能?瞧,这下倒好,伤了手,该死享福!”
崔家和黄家从福安镇一向斗到都城,还真是莫名地“缘分”。
“如何了这是?”
黄大郎内心一百个不肯意,但还是清算施礼,筹办解缆。
黄繁华从怀中取出一封被揉的皱巴巴的请柬,递给她道:“今儿,有位我爹的老友请我喝茶,恰好那崔云起也在,他便给了我这个,他们崔家酒庄的开业请柬。”
“公公走时不是说,堆栈的工程不焦急,以是,胡掌柜那边老是要交代一下的。另有……”韩玉娘微微一顿,扭头往水房那边看了一眼道:“念儿的事情还没探听呢。”
这些天,念儿常常见了韩玉娘便殷勤地找个活儿干,并且,甚么脏活儿累活儿都抢着干。
黄繁华把六福叫了出来,一步三转头地出了院门。
翠儿闷了一会儿才道:“我晓得,你想要奉迎少奶奶,然后让她帮你找亲爹。但是我们少奶奶不是那样喜好使唤人的主儿,她既然都把你带过来了,天然是故意要帮你,你也不要急。”她略微沉默了一下,才道:“转头,我会替你多问问的,你就踏结结实等着。”
看他喜滋滋的模样,韩玉娘一头雾水。
黄繁华内心早已经盘算主张,要顺着她的情意,帮着念儿找到亲爹。不过,他这会儿起了打趣之心,便用心装出一副不太甘心的模样来,背过双手,往她的身前近了一步。
“福哥儿这孩子,性子太冲,你好好替我看着点。至于,堆栈那边不消急,等我返来再持续筹办。家里不缺银子,你也不消一味地节流……”
因着花牡丹的事,黄大郎现在对外人都起了戒心,他以为只要自家人才信得过。以是,黄家这小小的宅院里也有了一番小小的变动。
好不轻易平静些,他还想要和她好好靠近靠近呢。
比及翠儿归去服侍的时候,谨慎翼翼地提起这事。
这是……韩玉娘脸上微微发烫,深知,他是甚么意义?
“你这是干吗?”
再看两旁,六福他们早都避走了,院中只剩他们伉俪二人。
那孩子整天眼巴巴地盼着等着,瞧着实在是怪不幸的。
他说的那小子,就是崔家三爷崔云起。
都城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虽说是长辈们的事儿,可到底是她最早发觉到的……
两个年纪略大的丫环被卖掉了,另有两个话多的小厮也被打发了。
黄繁华板着一张脸道:“黄家没礼给他们送!那小子实在太放肆!我就算拿铜钱散大街给乞丐,我也不给他们!”
…
念儿闻言昂首,眼中浮上一层薄薄的水光。
探听事情,倒是不难,人多热烈的处所,准有那好嚼舌头的人。胡掌柜是都城的“百事通”,有他帮手,事情就更好办些。
韩玉娘听得细心,重重点头。
黄繁华没说话,不等她倒茶,直接拿过她的半杯茶来喝,喝得咕咚咕咚的。
韩玉娘拿起来一看,见日子就在十天后,便道:“不过是张请柬罢了,去不去在我们本身。如果不想失了面子,筹办一份薄礼送去,过过场面也就行了。”
韩玉娘也是略微反应了一下,方才想到是他。
没了长辈们盯梢,他们小两口能够在都城自在安闲地过日子,光是想想,就让他感觉内心欢畅。
韩玉娘抿唇一笑,跟着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韩玉娘一向等着他用饭,见门外有了动静,忙起家相迎,微微含笑,却见他肃着一张脸,神采很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