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房间里的姜夫人约莫是听到了杨婆子的声音,从速用力打门,哭喊着:“杨妈妈,是杨妈妈吗?”
嫣红耳朵都被扯出血来,她跌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欺人太过!你楚家欺人太过!我不活了!”
楚家仆妇冷冷一笑:“哟,姜尚书这是何时抬了个妾?怎的咱楚家是半点风声没听到?”
“不是不活了吗?喊甚么拯救?小贱蹄子,你才几斤几两?少在老婆子跟前作这些妖!”楚家仆妇一脸鄙夷把人扔在地上,带着人直奔姜夫人的院子。
姜言归自从断了腿,就再也没下过床,吃喝拉撒都得要人服侍。
姜夫人的院子里不但上了锁,门口另有护院看管。
“霸道?谁家丫环当作你姜家这般的?穿金戴银、描眉画眼,别家的小妾怕是过得都没她舒坦!我家姑奶奶人在病中,我这是帮我家姑奶奶经验府上刁奴!”
楚家四姑奶奶, 可不就是现在的姜家主母。
杨婆子听得心头火起,痛骂:“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幸亏当年他宦途不顺,还是三爷一手汲引的他!”
“我家老夫人有疾, 想请出嫁的姑奶奶归去侍疾都不让, 你姜家这是甚么家声?姜敬安还是堂堂三品大员,这是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姜夫人贴着门框痛哭:“阿意被送到西州去了,眼下还不知如何样了,您快归去禀了父亲,让他写信给三哥,让三哥去救阿意……”
也是在隐晦地奉告楚家仆妇,抬了嫣红做妾,只是迟早的事情。
管家喝道:“你们楚家人别过分霸道,这但是在姜府!”
姜尚书进宫去了, 不在府上。
没有哪一样金饰是丫环该佩带的。
院子里统统下人都跟聋子哑巴一样,不管姜言归问话还是发怒,他们都不会理睬。
管家忙道:“这是府上的嫣红女人,原是大蜜斯身边的婢子,现在在老爷书房里服侍笔墨。”
嫣红只觉头皮都亏被这仆妇给扯下来了,脸上也被打得火辣辣的疼,当即哭了起来。
穿戴石青褂子的面子仆妇上前打门, 开门的小厮从门洞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大朝晨的, 谁呀?”
看老夫人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情愿是楚昌平明天半夜里运回了“姜言意”的棺材。
两今后, 都城。
姜言归听闻姐姐棺木回京,紧紧抿着发白的唇,两手死死拽着身下的床单,他的手纤细苗条,骨节清楚,因为这些日子卧病在床,手臂肤色白得近乎透明,模糊能看到皮下的青筋和血管。
第 36 章
房妈妈的姜夫人的乳母,对姜夫人再衷心不过。如果房妈妈还在,以她的手腕,那里会让姜夫人受这些罪。
此时的皇宫,新帝看着桌上刚送出去的折子,超脱的脸上凝起一抹嘲笑:“楚昌平擅离职守,私回都城,有谋逆之嫌,禁军统领安在?”
站在御书房下方的禁军统领当即出列:“卑职在!”
“一个骚浪贱蹄子,也配在当家主母娘家人跟前说端方体统?我呸!”楚家仆妇对着嫣红狠狠啐了一口:
杨婆子见打手们已经放倒了保护,赶着抱住姜夫人的腰:“姑奶奶,我们先带上表少爷回府看望老夫人!”
仆妇喝道:“老婆子是金陵楚家老夫人院里的人,老夫人身子不利落,想看我们四姑奶奶一眼, 今儿是来接四姑奶奶回楚家的。”
“本来是个贱婢啊,不晓得是还觉得这是贵府的女仆人呢!”楚家仆妇一通冷嘲热讽,管家脸上都有几分挂不住了。
姜夫人母子见面,都捧首大哭了一场。
杨婆子抹了一把泪,没忍心再看,本身架着姜夫人往外走。
楚家的仆妇扯着嗓门痛骂, 声音飘出几条街去, 姜家大门前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个个都对着姜家指指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