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意认出这圆脸女子是中午见她被春香欺负,还筹办过来拉架的阿谁,看着面善,想来是个好说话的。
他皱起眉头:“姜家嫡女死在西州大营,绝对是个诡计,姜家现在说自家女儿是暴毙而亡,今后指不定又改口说是迫于你的权势才没敢为爱女伸冤。”
他筹办摆膳时,见桌上放了个盆栽,结满青红的果子还怪都雅的。
姜言意心中有些迷惑,她只是做个豆腐脑,如何在这些人眼中仿佛是她要上法场了一样?
白瓷小碗中的豆腐脑嫩生生,颤巍巍,仿佛只是一团微微凝固的牛乳。上面铺着一层诱人的红油茱萸,装点碧绿的葱花和香菜,还洒了油酥黄豆和花生碎,看着便非常适口。
听完圆脸女子的话,姜言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厨子有些惊奇,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人看走眼,姜言意这一手刀功,没练上个五六年,绝对拿不出来。
他是看到有人抬棺木出营,多问了一句,才晓得是封朔让人用棺材把死去的营妓敛尸葬了。
她找了小葱、香菜切细,把独蒜拍碎剁末,食盐撒一点,酱油和陈醋都浇上!
不知是想到甚么,他又叮嘱一句:“味要重些,那是给大将军的,出不得差池。”
亲卫忙递上银勺。
姜言意回到锅炉前,帮她烧火的圆脸女子欲言又止。
军中伙夫做的吃食再邃密,也比不过府中大厨。
姜言意从速道:“多谢军爷!”
她遵循做油凶暴子的体例,起锅烧了热油往碗里的混了香辛料粉的茱萸上一浇,做了一碗油泼茱萸酱。
但他还是板着一张脸,仿佛感觉姜言意能切个菜算不得甚么,“今后你来厨房这边给我打动手。”
他卸下沉重的盔甲,换了一身墨色长袍,身上的煞气淡了些,看着倒像个自幼饱读诗书的世家清贵公子。
圆脸女子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四周,才小声道:“这位新上任的大将军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先帝在时封他为辽南王,麾下十万铁骑,主宰生杀大权,现在不知怎的俄然过来接办西州大营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