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笑着说:“那我让连翘在这里等着吧。如果娘叫我,连翘你到大殿前面去找我。我去那边捡些石头。”
一世人等簇拥着苏瞻王璎浩浩大荡进了寺庙。
哎呀,本身再看一遍,我写得真好啊……啦啦啦。
九娘道了福行了礼,牵着慈姑的手往大殿前面去了。
世人入殿,顺次施礼,跪坐蒲团上,五更时分,二十四位高僧念起《阿弥陀经》,檀香渐浓。七娘才年方九岁,便有些打起打盹来。程氏悄悄拍了拍她。她展开眼,见身侧的九娘一瞬不瞬地盯着灵前,撇撇嘴,又自低头犯困。
人比人,气死人。她要不是病死,估计也会被气死。
九娘求之不得,却眨了眨大眼睛,有些忧愁:“不如我陪着七姐吧,我们换着玩可好?万一我走开了,如果娘唤我不见,如何办?”
上方禅院占地甚广。放生池在大殿的火线,四周绿草茵茵,种着海棠、木槿紫藤等树木,非常高雅。两边自有抄手游廊美人靠。遥眺望去,池内的荷花睡莲,零散装点在水面上,跟着轻风悄悄泛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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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从速承诺了。她巴不得能调到桂花院里去,有这个机遇多陪陪七娘,得从速。
王璎年方十九,善于宅内,初嫁给苏瞻还不到三个月,哪推测程氏会当着女孩儿们和女使们面前就如此不顾脸面地哭诉起来,一个措手不及,竟不知接甚么话好。
程氏复又抹泪:“我家官人,虽不出挑,人却也兢兢业业,诚恳本分。不过因为他两个嫡兄,一个从武,一个从文,都是四品高官。他是家中独一的庶子,难不成还能挡着嫡兄们的路?若不是家中实在难,我又何至于在孩子们面前丢这类脸!”
七娘转过甚来:“九娘,秋千只要一个,我要玩,你去别处耍吧。”
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九娘低垂下眼看着足尖。
程氏笑道:“可不恰是,当年九娘和大郎还都抱过她,也是有缘。只是这些年表哥朱紫事忙,亲戚间少了走动,我们也不便冒然上门打搅。客岁大祥除服的时候去过一次,没见着你。此次适逢腐败,带她也来拜上一拜。”
王璎刚堆起笑容。程氏又道:“十七妹,固然你九姐识人之明、幕后听言这些大本事,我们大赵无人不知,都说我表哥能有明天多亏有她那样的贤浑家。”程氏看着王璎笑道:“可莫非十七妹你就看不清人,就不能给表哥出运营策了?我可不信,这王氏女莫非只配出一个才女?”
她的乳母立即陪笑上前一步道:“表姑奶奶这话,给小娘子们听着多分歧适——”
禅院里法会所需之物一应都备好,大殿内里卷烟环绕,苏昉一身斩衰孝服,背对殿门,跪在灵前,背挺得笔挺。
九娘微微抬起眼,看到上首的王璎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动了动嘴皮子却说不出话,心底暗笑。她那里碰到过程氏这类睁着眼睛说瞎话,哭念作打样样特长的凶暴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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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宝寺因供有佛祖舍利, 向来是佛家圣地。寺中的八角铁色琉璃砖塔,高十三层, 二十二丈,通体遍砌铁色琉璃釉面砖,砖面图案有佛像、飞天、乐伎、降龙、麒麟、花草等。塔身矗立, 风韵峻然。悬铃在空中叮当作响,如果好天, 站在塔下瞻仰塔顶,可见塔顶彼苍, 腰缠白云, 景色壮观。这“铁塔行云”恰是汴京八景之一。
女使们松了口气,从速施礼,带着两个小娘子退了出来。掩上门。
苏瞻跟着知客僧走在最前头, 忽地又停下脚来,微微侧了身子。待王璎跟上了才又前行, 行动却较着慢了下来。一行女眷终究不消紧赶慢赶, 悄悄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