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汴京春深 >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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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冷哼了一声:“那等肮脏之人,死不足辜。我从都堂出来的时候,宫内禀报说还未醒来,断成那样的腿必定接不好,就算接上了也必有残疾。”

陈青点点头:“没藏皇后的亲嫂嫂梁氏,是我大赵的汉人,竟然和夏乾帝逆伦私通。没藏氏发明后暗害弑君篡位,被梁氏告发,全族覆亡,没藏皇后被赐死。现在,夏国的皇后已经是这位有孕在身的梁皇后了。夏乾帝此人残暴之极,十三岁就弑母夺-权,只怕这两年赵夏边疆也承平不了。所幸张子厚一早就安抚住了吐蕃和羌族。昨日枢密院已经命令,秦凤军、永兴军立即按备战态练兵。”

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俄然离开了他的打算,不受他的掌控。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这几年,他身边有了很多很多情愿为他效命为他而战的人,但是他向来没想过要捐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们是他赵六的人,没有他的答应,谁能够去死,谁敢去死,谁也不答应死!

陈太初松了一口气:“那赵檀现在?”

陈太初难掩愤恚:“奸相误国!若非民不聊生,何故宁为贼乎!”

很快,两队禁军到了会宁阁内里,领队的倒是殿前司副都批示使孟在。

陈青胸中一股浊气,强压下去问:“你们又是如何发明有人空领军饷的?”

陈太初皱起眉:“儿子此次和六郎到河北两路,甚为忧心。这两年,朝廷舍弃雇役法,改行差役法。只保定一地,为回避差役之苦举家迁离的不下千户。明显是雇役法对百姓好,为何朝廷舍雇役而用差役?”

赵栩猛地翻身而起,厉声问:“何时宫禁的?”

远远看着哥哥分开的背影,仓促赶来的赵浅予在会宁阁门口就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

魏氏直笑,又去包先前她拆开的那几个。陈青嫌弃地拍开老婆的手:“放着我来,你那里包得好。三郎四郎呢?”

他茶也不喝了,起家就走,临出门回身对陈青抱怨了一句:“爹爹!你该好好说说娘亲,她如何一天到晚想着这些!”

那娘子啐了他一口:“呸,你那弟兄要有太尉一半的好模样,我每天送他一个胡饼也得。”

陈太初立即焦急起来:“爹爹,那大哥本年又不能返京了吗?”

陈青让陈太初拿了那几包果子,父子二人回了后宅。

陈青策马出宫,颠末潘楼街,看着那冷巷中的早市已挤满了人,想了想飞身下了马,让侍从牵了马在巷口等着。本身走入巷中,买了两个胡饼,夹了白肉,就着一碗绿豆水,坐在那摊头上吃了起来。

陈青一愣:“你娘身材不好,如何又下起厨来?”

陈太月朔愣:“是,阿昉兄妹跟着苏相从四川方才返京,恰好昨日七夕节,就和孟家的表哥表妹们一同在林氏分茶喝茶。”他从速加了一句:“表叔母也在的,昨日孟二哥在那边同范家的小娘子相看插钗了呢。”

陈青进了书房,父子俩坐定了。陈太初从速问起昨夜宫里的事来。

陈太初决然站起说:“爹爹,太初愿代替哥哥去秦州军中,现在我也是飞骑尉了。哥哥哪怕返来挂个闲职也是好的,娘说的对,哥哥早该娶妻生子了!”

陈青的府邸,还是几十年前他父母租赁的屋子,小小三进,连个像样的花圃都没有。还是陈青七八年前回京进了枢密院,才把隔壁同背面各三进的屋子也赁了下来,这才勉强分出个前院后宅来。家中奴婢主子也只要十几人。

阿魏固然每次都哭着送年幼的儿子出门,但是她内心明白,陈家的男儿,浴血疆场,马革裹尸,是逃脱不了的运气,她向来没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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