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眉眼间有一丝不耐,“母妃,你莫不是还筹算让表妹嫁给儿子?父皇现在并不喜顾家,何况表妹惹出了那么多事端,儿子毫不肯娶表妹为妻。”
“当初,陛下也曾是至心宠嬖太子的生母,可这么多年畴昔,陛下许是连阿谁女人长甚么样都健忘了。当年本宫略施小计,抓着机遇上位,抢了太子生母的宠嬖,现在这后宫,最高贵的女人是本宫,太子生母成了一抔灰土。”
顾明熙咬着唇,悄悄打量着顾贵妃的神采,“姑母,明熙是真的喜好表哥,哪怕不能嫁给表哥,做他的侧妃也能够。”
蜀王妃心疼的看着她,“瑜儿,开封好儿郎多的是,想要娶你的人也多的是,你别再惦记晏安了。”
她神情冷酷的一步步走着,当日顾贵妃亲口应允让她嫁给祁恒,她父亲亦是一心支撑祁恒,破钞再多的银子也不心疼。现在看着顾家垮台了,顾贵妃和祁恒又像踢皮球一样,一脚将她踢开,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祁恒不肯再与顾贵妃谈起此事,“母妃,此事不必再提,儿子毫不肯娶表妹为妻,儿子困了,脑筋有些昏沉,母妃也归去吧!”
祁恒行动一顿,沉沉看了她一眼,他沉思半晌,“也好,你记得本日的话。”
顾贵妃绽放笑容,“姑母就晓得你是个好孩子,不忍心让姑母难堪。夜深了,你去吧!”
祁恒推开她,披上衣衫,“我心中已有中意的女子,你嫁给我,我也不会喜好你,何必呢?”
而蜀王府这边,哪怕过了一夜,祁瑜面上的五指红痕还未消逝。
祁恒眸色愈发深沉,如深不见底的深渊,内里储藏着暴风骤雨,他昏沉的脑筋垂垂腐败起来,暴露一个稍显阴翳的笑容,“母妃说的是,儿子晓得了。”
彻夜宴席结束的晚,祁恒又多饮了几盏酒,便没有乘马车出宫回皇子府,而是留在了宫内。
跟着他的行动,顾明熙也复苏过来,面色害羞的道了一句,“表哥……”
郎君一动不动,紧紧闭着双眸,暗淡的光芒也难掩其通俗的表面。
顾贵妃看了他一眼,“罢了,罢了,你不肯,母妃也不逼迫你。”
顾贵妃不满道:“明熙自幼与你一道长大,你与她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姜娆阿谁狐媚子出来搅事,你怎会不肯娶明熙!”
许是因失血过量,神采惨白,好似冰冷的玉石,让人忍不住摸上去,拂去他面上的惨白和冰冷。
皇位他要,姜娆他也要,即便姜娆不是他的女人,他也偏要夺过来。
庄子这边,“蜜斯,蜜斯,你在哪儿呢?”
顾贵妃看着失落阴霾、靠酒解忧的祁恒,顿时心头浮上几分气闷,她派寺人拿走了祁恒面前的酒壶和酒盏。
空中上躺着一个郎君,腰腹处血渍斑斑,将玄色的衣袍染成了刺目、沉闷的红。
祁恒眸色沉沉,“母妃,可儿子就是喜好姜娆,别的女人都不如她,她应当是儿子的人。”
她不再有涓滴踌躇,一步步朝着祁恒走去,身上的罗裙滑落在地。
顾明熙赶快拉着他的手,她泫泫欲泣道:“我知表哥成心中人,是姜娆,对不对?我现在已是表哥你的人,只要你娶了我,表哥想要做甚么,我都能够,我能够帮着表哥获得姜娆。”
顾明熙出了顾贵妃的寝殿,清冽的月色照在她面上,整小我看上去有些阴冷。
不过,姜娆与晏家彻夜此举,倒是获咎了蜀王和蜀王妃,蜀王乃是陛下倚重的胞弟,祁瑜又是蜀王的掌上明珠,本身的爱女受了辱,蜀王定是对晏家没有甚么好印象。
顾明熙悄悄推开那扇门,又将门锁上,看着床上熟睡的祁恒,看着他的一眉一眼,她的心又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