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歪了歪头,她对着忍冬忽地一笑,“忍冬,我要出门去逛逛。”想了一下,她又弥补,“我是要去街上逛,出院子。”
“忍冬,把东西拿上,我们走。”
女儿香暖,墨香又冷,两种香味密密缠缠的绞在一起,那味道,比那兰花香还要让民气底生热。
小二笑着拿过来了。
从一芳斋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候,桑桑坐在马车里,扯了扯苏泽兰的袖子,“姐姐,咋们如何不在内里多喝一会儿茶。”
不过明天很巧,她软底绣鞋才迈进芜院,便瞥见了那人。
那声音带着独属赵暄的阴漠味道,桑桑心头一悸,咬唇道,“如何会,如何会,暄表哥喜好的东西,桑桑都情愿给你找来。”
桑桑翘了翘唇,能看到摸到闻到的感受真的太好了。
回到苏府,已经是申时,桑桑把挑给爹娘苏叶的东西叮咛下人送去后,坐在綉墩前,望着红木圆桌上的笔砚,以手支颐,半响后,她又看看了暮色四合的天气,蓦地站了起了。
桑桑明天喝了太多小兰花茶,打个嗝儿都是兰花的芬馥味道,更别说此时她挨的近了,话音被拉长,那暗香清远的气味一股子全往外冒。
桑桑怔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她用手肘悄悄碰了碰苏泽兰,弯弯眉眼,“姐姐,这匹料子可合适你了。”
苏泽兰闻言不由笑了,她看着软乎乎的像是蜜糖丝的mm,淡淡道,“哪有不嫁人的女孩儿呢。”
赵暄轻呵了一下,桑桑看她不说话了,又把手心的里的砚台朝着赵暄面前送了送,“暄表哥,这个砚台你喜好吗?”
桑桑嘿嘿笑了笑,“不是娘给你定的婚事吗,来岁春季,你便是陆苏氏了。”
宋妈妈这才笑着受了。
苏泽兰瞥了眼娇俏的桑桑,悄悄戳了戳她的脸颊,打趣道,“一壶兰花茶都进你的肚子里了,你还没喝够。”
食指碰到砚石,小手指却触到那温软嫩玉,光滑纤软,明显只是指尖处那一点温度,那温度极其古怪,像是一条细细的线,钻进了赵暄的骨子里。
“我,我……”桑桑动了动唇,仰着脖子,想要解释,又不知作何解释。
桑桑望着他,感觉有些东西是仿照不来的,明显就是一个榉木小圆杌,被赵暄那随便坐着,竟然有了几分泠然气势,和本技艺内心残暴貔貅,能够一决高低了。
才迈了一步,却又瞥见赵暄那阴怖可骇的眼神,忍冬心生骇然,被那目光定在原地,转动不得。
言罢,桑桑率先拿起那一方貔貅砚台,款步而去。
严官巷笔墨纸砚,书斋书画居多,苏泽兰愣了那么一下,便点了点头。见姐姐同意了,桑桑鼓掌一笑。
因为要上街逛逛,隐冬忍冬并没有给桑桑穿庞大的衣服。外间是藕粉色窄袖缠枝莲纹的短褙子,内里是一件素色交领襦裙,又穿了一双软底绣鞋,
见桑桑忽地情感委靡起来,苏泽兰摸了摸她的头发,“如何了。”
“暄表哥,桑桑瞅着这方砚台时,就感觉和你特别像。”桑桑边擦动手心边说道。
忍冬蹑手蹑脚的出去了,她瞥见桑桑像出了神的木雕,手山的绣花针还在不自发的插插点点,惊骇她伤到了手指,“二蜜斯,不想绣奴婢给您收起来吧。”
桑桑打了个呵欠,她有些累。
苏泽兰惊了,“桑桑你买这么多笔做甚么。”
“你叫谁姐夫呢。”苏泽兰平时再娴雅成熟,此时也不过闺阁少女,不由脸红。
桑桑点了点头,苏泽兰还未接着说话,陆英笑语道,“早已听闻一芳斋的茶香扑鼻,不知可否有幸请两位女人一尝。”
没有搞清楚启事,等苏泽兰的丫环青黛双腿微微屈了一下,又叫了一声,“陆公子。”桑桑看着那男人有几分面善的脸,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