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七房也绝非一味靠人布施的。周家兄弟甘愿轮番读书养家,也不肯收二房的银子度日。如果如许的人过继了来,一个节约持家是少不了的。周立年十四岁就出去行商,想来今后支撑这份家业并驳诘事。
吴氏没有这方面的心眼,却不代表她是个傻子,三房这些做派她一定看得非常清楚,但是经人一提,也就明白了,不由得又恸起来,拉了绮年的手落泪:“我的儿,只恨你爹爹没福,这么早就扔下我们去了……”
绮年忙畴昔,往吴氏身上一靠,笑道:“不过是坐个肩舆,那里就累着了。倒是母亲本日精力好,女儿看着内心也欢畅。”
七房亦是寡母,想来与二房同病相怜,这些年又没少受二房的恩德……提及来,七房贫苦,如果周立年过继过来,以二房的财产,供他读书并无题目,今后也可补助他的兄长周成年,如果兄弟两个都能考了功名,二房和七房也就都立起来了。
吴氏一怔:“过继?你爹爹不是有你么?”
“哎哟我的七太太,您快坐着别动。”杨嬷嬷行了礼,赶紧禁止李氏下炕。李氏腿脚不甚好,夏季里受了寒气特别难受,“方才立幼年爷给送了新奇柑子来,我家太太和女人吃了都说味儿好,没甚么好东西回礼,这些纸说是两位少爷用得着的,叫老奴送过来。”
李氏笑道:“新茶,只是不经沏,嬷嬷喝个新奇罢了,究竟也不算甚么。”
杨嬷嬷就等这句话呢,当下唉声感喟:“也不瞒七太太,还不是三房……”不提绮年如何对于周三太太,只把那逼迫着要庚帖的事说了,“您说,这可像是大师太太们做的事……”
吴氏听了也欢乐。吴老太爷有二子四女,倒是两妻一妾所出,六个兄妹中只要这个哥哥是同母的,在家时兄妹豪情自是好的。只是本身嫁到了这千里万里以外,手札不便,这些年先是为公婆守孝,背面丈夫又去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与娘家来往得少,竟是不晓得哥哥已然官至三品。
李氏也不由得点头感喟:“三嫂这性子……”实在那里是性子不好呢,清楚是欲壑难填,只是不好直说罢了。
吴氏虽点了头,内心想起丈夫,又不由得难受。绮年看她眼圈又红了,从速想些别的话来岔开了,又使眼色叫杨嬷嬷去取了纸,往七房去了。
周立年笑了一笑,上前扶着母亲道:“娘,且莫想这些了。二伯娘也并未说必然要过继。族中也另有别的后辈,娘何必这时烦心。”遂将周成年坐馆之事提起,公然将李氏心机引了开去。
杨嬷嬷又说了几句茶的事,便取出怀里银子道:“女人说了,年下事多,不能来送,这些权做程仪。七太太方才还说了,出门在外不比在家,多带些银子老是有备无患。”
“娘,我们不能等别人提起来,不然就难了。”
李氏不由得又怔了怔:“扬哥儿?三伯那一房,也只得扬哥儿一个成丁的,下头的云哥儿还小,如何想着过继大的呢?”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下头小的短命了,三房本身可就没儿子了。
“万不能让三老爷把扬哥儿塞过来。别说扬哥儿是个不成器的,就算成器,人已经大了,养也养不熟的!依老奴看,还是挑个年纪小的,若不记事的最好,渐渐地养,大了天然跟太太和女人亲。”
这倒也是个别例。即便不成,杨嬷嬷不过一个下人,说的话也算不了甚么,并无毛病今后两房来往的脸面。绮年便道:“再取五两银子,奉成年大哥做个程仪。就说不能送他了。些许银子,望七婶娘也莫要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