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内心也明白，只是嘴硬罢了，闻言叹道：“你这老货说的是，现在她外祖父已是去了，这两个儿子又不是我肚皮里爬出来的，总隔着一层。你倒说说，要如何是好？”
吴嬷嬷急道：“老太太没提，如何晓得大老爷不肯呢？女人的人才莫非另有甚么可抉剔的吗？”
吴知雪脸上飞红，几近要扔下筷子当场离席了。颜氏咳嗽了一声，道：“雪姐儿还小，这还不到十四呢。”
该听的不是？”颜氏还是点头：“遴选长房长媳不是小事，就是当年给老迈挑媳妇儿，也是因着当时候老太爷还不是大学士，官位也只才五品，才挑了六品官员家的女儿。且老迈媳妇在闺中时就无能，她娘身子不好，常日里都是她和嫂子一起管家，才十五岁就能把家里上高低下办理清爽。老太爷就是听了这个话，才将她娶进门的。现在我若强把连波说给霄儿，休说老迈不会承诺，就是在外头都说不畴昔，我死了，见了老
制。到背面那武将丢了官，干脆破罐子破摔酗起酒来，搞得家道中落，女儿也郁郁而终。
郑氏仍旧笑着说：“秦家公子也才十八，且秦家二房另有个儿子没结婚呢，老爷已跟东阳侯说了，先换了庚帖，下了定，等雪儿满了十五再过门。”吴知雪满脸红晕，头都抬不起来，只靠着郑氏低头坐着。李氏欢乐道：“虽则说过了十五再过门，东西也该先筹办起来了。东阳侯府端方大，礼数也多，必得细心筹办着。”又笑向吴知雪道，“这可要拘起来
吴嬷嬷又向前凑了凑，将声音放得更低：“老太太看，霄少爷如何？”
郑氏发笑道：“竟敢罚你大舅母，这丫头真是反了。嫂子该扣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才是。”
绮年也跟着笑：“这可要恭喜雪mm了。”
吴嬷嬷斟上茶来，低声道：“服侍老太太是老奴的本分，那里分甚么年纪呢。”吴嬷嬷是颜氏嫁到吴府来以后买出去的人，虽跟着姓吴，倒是颜氏的亲信，不然当年也不会派她跟着吴若莲嫁到京外去。现在颜氏瞥见她，又想起了早亡的女儿，不由得长叹一声：“原想着也终有一日能见
颜氏叹道：“我何尝不是。既来了，我少不得护着。幸而章儿是个聪明的，将来有了出息，也不枉我操心一场。”
郑氏笑吟吟道：“大嫂说的是。既是嫁进侯府，嫁奁少了欠都雅相。我们久在山东，都城里的事也不清楚，少不得还要大嫂指导着购置。”
李氏笑道：“倒是我不该了，当着雪姐儿就说这些。”
吴若钊笑道：“可巧了，我也是要与你说这个的。雯姐儿的婚事已经有下落了。”
不好听的，那就里子面子都没了。
吴若钊却没想这很多，笑道：“虽如此说，此事十之八—九已定下了。雯儿年已及笄，也不必等太久，嫁奁也该预备起来。我也去与孙氏说一声。”
李氏忙道：“另有甚么丧事，竟要藏着掖着，还不快说出来大师欢畅？”
吴嬷嬷爬起来，拭泪道：“老奴服侍三女人这些年，现在也没甚说的了，就只放不下姐儿和哥儿。”
是个横到底的倒也罢了，恰好是个窝里横，只对自家人有体例，到了外头倒是个没本领的。颜氏正因晓得女儿的脾气，才购置了丰富的嫁奁给女儿找了个五品官员做夫婿，就是怕她勉强嫁入高门会被婆婆小姑妯娌欺负。万想不到千挑万选的半子竟是那种人，家中纳了很多姬妾，吴若莲竟不能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