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裴修祉跌跌撞撞,连续后退了好几步,一头摔在地上,人便醉死畴昔,一动不动。
三鼓过, 都城还未从上元夜的漫天炊火炮仗中温馨下来,皇宫的东北角方向, 俄然传出钟鸣之声,共鸣九道,四方寺院,随之纷繁应和, 钟声回荡在都城的夜色当中, 久久不断。
二夫人见本身本来玉树临风的儿子被烧成了这般模样,就算活了,今后也如同废人,毫不成能再退隐为官,多年哺育,如此毁于一旦,想到儿子下半生的绝望,如同心肝儿被摘了去,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好啊,黑了心的人,本身儿子空占祖上爵禄,成了个扶不起的阿斗,现在就见不得我儿子的好。阿芙,你且替姨母做个见证,便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替我儿子讨个公道!”
慈儿从睡梦中, 也被这钟鸣之声惊醒了。
天子在临走前的一刻,心中必也是得了悠长以来渴求的一丝安慰,想是也能走的豁然。
在当时旁观的大臣们看来,裴右安的这个行动,或许该当只是出于感念帝恩。
……
嘉芙赶到裴家之时,大火已被隔断,烧完起火的那些连屋,垂垂也就燃烧了。但接下来的所见,才叫她吃惊不已。
他们不肯让慈儿感到如被丢弃的孤傲,他们也没有多余的爱,能够分给除了慈儿以外的别的一个孩子了。
偶然候,大音希声,无声赛过有声。
及至现在这几年,不但裴右安,便是嘉芙,也再没有起过再生个孩子的动机了。
这些光阴,嘉芙也没闲着,在檀香的助力下,办理东西,驰驱于国公府和南薰坊位于皇城东南门旁的一处宅邸之间,择日搬场,以便利裴右安今后出入皇宫,夏季也少受些路上的驰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