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目前在等的人,终究到了。
裴老夫人伸谢,萧列又说了几句,察言观色,道:“老夫人但是有事?如有,尽管讲来,凡是朕能做到,必然无所不该。”
萧列起先点头,想了下,又点头:“右安既钟情于她,又岂会差到那里去,叫来叫去,怕吓到她,罢了。”
“老夫人向来明理。不怪朕,朕便放心了。叫他先放心下来,今后多的是机遇再去报效朝廷。”
“右安!”
第二天,礼部同时又下了两道圣旨。
“不知皇上召甄家女儿入京,所为何事?若与右安婚事无冲,则老身也好放下心,尽快去替右安向甄家提亲,毕竟,右安已是不小了,老身亟盼他能早日立室,安宁下来。”
萧列似松了口气,目露忧色,道:“朕必会安排安妥。老夫人放一万个心。”
裴老夫人笑道:“既被皇上瞧了出来,老身便说了。实不相瞒,老身是为长孙右安的婚事而来。”
萧列攻入都城,被拥立上位后,行宽赦之策,前朝的旧臣,除顺安王的亲信以外,残剩之人,只要呈上推戴贺表,便毋论旧过,一概免罪。比方周兴、裴荃之流,武定起事之初,为和萧列抛清干系免遭连累,曾上表斥责他为乱臣贼子,现在萧列上位,这些人又第一时候再次上表陈情,称先前乃是受了勒迫,这才发了愿意之语如此。
裴右安谢恩,要退出时,又被叫住。
萧胤棠道:“为父皇分忧,本就是儿臣之责,何况,儿臣也没做甚么,何来的辛苦。倒是父皇,明日便是即位大典了,父皇这些光阴,又日理万机,彻夜当早些安息,养足精力才好。”
萧胤棠神采略僵。
萧列笑过后,垂垂又出起了神,忽道:“去把世子唤来。”
他的语气,恭恭敬敬。
天子立即起家,眉头伸展,目露微微忧色,道:“快传!”
李元贵出去,一盏茶的工夫,殿别传来一阵脚步声,萧胤棠入内,向萧列下跪,口称父皇。
萧列命他起家。萧胤棠道:“父皇,儿臣正想来见父皇。这些日,儿臣受命,一向在忙于清算五军事件,方本日理出些端倪,将五府所属都司、卫所官旗甲士数额统计结束,名册总计三百二十五万六千三百七十三员名,实际不过半数罢了。详细情由,儿臣将尽快写入折中,以供父皇御览。”
第二道是为卫国公府宗子裴右安和泉州甄家之女甄嘉芙赐婚的圣旨。
裴老夫人这才虚坐下去。
萧胤棠和父亲对视,见他望着本身,两道目光,似是如有所思,一凛,立即垂下眼睛,恭敬隧道:“儿臣无话。父皇说的是,对甄家,另行犒赏便是。”
……
萧列说完,双目紧紧望着裴右安。
至此,登极礼完成。
李元贵一本端庄隧道:“皇上放心,奴婢如有半句不实,到时候皇上砍了奴婢脑袋就是。”
第一道是关于太子和章凤桐的大婚圣旨。
李元贵行至华阳门畔,看到一个着了命妇全服的老妪身影立在宫门以外, 宫灯拖出地上一道悄悄身影, 一步上前,跨出高高门槛, 笑道:“让老夫人久等了,是我的罪!老夫人快请进。”
老夫人笑道:“恰是。”
未等李元贵开口,裴老夫人已道:“多谢皇上体恤,皇上勿怪李公公,是老身不好失礼。”说着,便向萧列行叩拜之礼,萧列一个箭步上去托住,道了声“免礼”,亲身搀扶着上了殿阶,引入内殿。
裴老夫人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只起家辞职,萧列亲身送她出了西苑,返来后,还是坐于案后,垂垂却出起了神,随后召入李元贵,问起甄家女儿。
萧列愣了。
老夫人说完,含笑望着萧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