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尝不想埋头,只是从她穿来,这恶梦便一个连着一个,关于本身的,关于原身的。只要江珝在的时候,她还莫名其妙地有了几夜安稳,如是说,以他安魂的服从,她还真有点想他!
江珩目光始终在她手上, 现在也是一愣。谁也没想到,侯府蜜斯竟亲身给他端了茶,江珩错开目光,淡但是笑, 接过茶道:“感谢。”
被诘问至此,江珩也躲不了了,温和应道:“没有题目,您的手很标致,白如柔荑,纤若削葱根,可贵一见。”很像今儿白日见到的那双……
这话说得淳安侯佳耦稍稍放心。虽说世子盯着女儿手看不当,但女儿这么不加粉饰地点破,更加冒昧。不过瞧瞧江珩,好似也并没多介怀,见蜜斯站在他面前还在等着他答复,他还是含笑,文雅不失规矩道:“是我冲犯了,给您报歉。”
小丫头的那一声唤,像似在安静的湖面投了个石子,贰心底出现了波纹,久久不能平复。水能洗涤身材,却冲不去脑袋里翻涌的片段……纤纤素手,皓腕玉臂,紫色的汁液似浮滑的蛇,从手指蜿蜒至尖尖的胳膊肘……接着,喉咙轻动,她甜软道:吃葡萄吗……吃葡萄吗?那声音比葡萄还甜,比他彻夜饮得酒还醉……
“哗”地一声,江珩从蓦地从浴桶中站起,水沿着他紧实的肌肤敏捷流下。眼神瞟见身边盛着冷水的木桶,他想都没想,兜头倒下——
茯苓趴在她膝头,小手掩着嘴边,悄声道:“表蜜斯,西院闹起来了,您都猜不出来因为甚么!”瞧着她那煞有介事的神采,归晚撇嘴。云氏把这么大的家都办理得好好的,何况一个西院,若说敦睦,哪个也比不过西院。闹,也顶多就是西厢婆子嚼了正房嬷嬷的舌根,要么就是后罩房的小婢偷了前院丫头的梯己,还能闹出甚么来!
这话一出,江珩完整僵住, 有种被戳破的难堪, 脸不由得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