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盯得无措,祁孝廉只得解释开来。“……右相道,天子忧心江珝占有两浙,便想要以赐婚为由招他返来。而江珝又是个将才,右相成心皋牢,欲寻个稳妥世族联婚。您也晓得,自打父亲过世,侯府职位每况愈下,如果能与沂国公府联婚许是件功德,故而我便与右相提了侯府,他也应了,可我也没想到终究会是归晚啊……”
祁孝廉本年四十有一,因着攀附右相才得以提任兵部侍郎,如果能借此机遇当上云麾将军的岳丈,有了底气不说,更会为右相正视,想来接任兵部尚书指日可待。
归晚不能接管,有人比她更不能接管。梁氏恍若坠入绝壁,梦碎了。“不会的,必然是错了,如何能够是她!”她抓住丈夫的衣袖,火急问道:“你不是说和侯府联婚,说给浅儿赐婚吗?如何就成了余归晚,到底如何回事!”
祁孝儒无法点头。“天子圣意,谁敢违命。”
“祖母,我和薛公子无缘。”归晚截了祖母的话,把在寺庙碰到薛夫人的事道了来。“……虽他有情,可薛家偶然。祖母您想,右相位高权重,如果想我入门,怎会让天子赐婚于我。”
被她抓得紧,祁孝廉不耐烦地甩开,吼道:“你闭嘴!”
祁孝儒沉默摇了点头。若只纯真联婚,找个女人嫁了便是,可他点名要归晚,没有退路了。
“我嫁。”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旨?归晚终究大开眼界,却也完整傻眼了。短短几日事件一个接着一个,她的确有力抵挡。穿越,寄人篱下,有孕,未婚夫……现在又添了笔赐婚,这糊口还能再乱点吗,宿世活了二十年竟也没当代这几日过得跌宕!
然老太太身边余归晚却非常安静,她深吸了口气,平静道:
“齐了。”何氏应。
御使闻言忽而笑了。“如果思疑人,那您更不必了,是余家蜜斯无疑。不怕跟您说,此人还是云麾将军亲点的,错不了!”
这小东西怕是真留不得了……
“不成能!”
杜氏仍对薛青旂抱有但愿,和宗子商讨筹算再联络薛家尝尝。何氏仓猝劝止,获咎薛家顶多受非难,如果获咎天子只怕这脑袋都保不住了。连祁孝儒也表示此举不成行,堂上一时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