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明显是他抓的,肉明显是他洗的,肉明显是他烤的,怎麼卻連一口都不能吃!老者撇嘴,可惜那嘴掩在鬍鬚当中看不清。
——絕對……
舔掉指頭的蜜汁,“願賭服輸。你一個長輩怎麼好欺負我一個晚輩。”
“哈哈哈!這怎會是狡辯呢?倘不問后果,只看現在,不是你欺負老頭我又是什麼呢?”
靜默,柴火‘嘭’一聲迸出火花,老者俄然哈哈大笑,“丫頭,要說目标也是我對你說吧。”指指地上所剩無幾的殘骸,“我抓的吧?”又指指柴火,“我烤的吧?”又指指劍,“是你引誘我打賭的吧?”說完又哼一聲,“東西吃下肚就翻臉不認人!簡直過分!哼!”
不管身後瞪著本身的九芕,休畫走過去幫忙摒挡食品,“還是小將軍考慮周詳。休畫初度出門,都記不得帶這些東西。”
夢中驚醒,捂住耳朵,那種觸感猶在,餘音猶存,心——還在顫……
雙眼睜開,是一張紋龍鑲金的絲帳。臉頰被一隻溫暖寬大的手摩挲,耳邊是輕柔的聲音,“忘生,快醒醒……”
“你剛才說什麼?”
‘咕咚’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異常響亮。
誰?
阿瓊收回劍:“狡辯。”明顯不想多言。
——忘生……忘生……
軍牙夾起一條,咀嚼,休畫和福祿都看著他,半晌,軍牙放下筷子,“味道不錯,很有嚼勁。”
馬車一起向東南而去。魔宮城東南边向有一‘郁東林’,妖異植株伸展,魔獸較少的丛林。考慮到休畫和福祿初度出門,九芕決定在這裡逗留一晚。
軍牙一笑也坐下。
看得老者越覺驚奇,原來這丫頭身上的魔氣都被封住了。不過這丫頭的魔氣雖然濃厚,但一身的正氣卻是難掩的。這丫頭反倒比修道之人還像修道之人。不過……老者看著越運法越受阻,越受阻越勉強的阿瓊,搖頭,這丫頭真是個急性子!這般勉強,遲早要出事。
看著阿瓊又是血又是汗,老者不住地搖頭,“你個小丫頭,怎麼這麼胡來。體內還養了這麼多凶物,一個不谨慎但是要死的。”
無奈,“後半夜叫我。”
“別讓我說第二遍。”丟下一句話進車,走進房內,坐定練功。他的基礎雖然打得好,但阿瓊說過,十年之內不成間斷心法修煉,否則修行會越來越慢,最後再無法進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他體內精純的魔氣,是福亦是禍,倘若無法正確把握,恐怕只會成為禍害。
軍牙抬頭看天,公然已經過了半夜,略尷尬解釋:“我在想事情,以是……”
乾巴巴又結巴的答复配上那呆樣更加傻氣,九芕眼皮微抽,該不會是被人奪舍了吧?這種樣子還是那彪悍的魔界天赋麼。
一時間九芕不知說什麼好,這傢伙的腦袋莫非真是榆木做的?
“跟了我一天,前輩就直說吧——有什麼目标。”
仓猝說出的話讓九芕無語,魔族怎麼能够會困。看來這五年間是出了什麼事才會讓腦袋變的這麼兩光。
車外的軍牙打坐很久依舊無法靜心,抬頭瞻仰星空,思緒飄遠,
阿瓊皺眉,百年前,也就是魔界和天界開戰之時。成仙者卻落到妖界,是‘門’出了什麼問題麼?這二者之間又有什麼聯繫麼?
休畫和福祿這才放心開動。
稚嫩的聲音迴響耳畔,荏弱的手遞來的軟糖,當時的疼痛怎是一塊軟糖就能消減,真正讓疼痛褪去的是那如同暖陽般燦爛的笑容啊!
將骨頭丟給驢,那驢暴露一口鋒利的牙齒‘嘎吱嘎吱’將骨頭咬吞下肚。看得老者嘖嘖兩聲,“吃骨頭的驢還真是讓人驚奇……丫頭你這是做什麼?”阿瓊手中不知何時握著的劍指向老者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