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兵沉寂了一会,如同潮流般涌起,又建议了新一轮的进犯,那守势比刚才还要狠恶和凌厉几分。
关山月没想到这曹县令竟然是一个如此胆小心细之人,心中对他的熟谙又窜改了几分。
现在的驿站亮如白天,关山月一眼便瞥见贾德富,贾德贵兄弟正在放肆的批示着这群内应往粮车上搬运粮食。
听来报信儿的驿卒说,这群鞑靼是趁着从夜色从宣府镇东路的永宁城突入的。他们绕过有重兵扼守的大城留下余兵骚扰管束,操纵马队上风长途奔袭,专攻榆林堡这类守备力量孱羸的小城,他们的目标很明白就是粮食。
这些守城器具都是曹县令存放在驿站中的,这下可苦了他们。当一世人累的上气不接气的运送完最后一批物质的时候,曹县令已经带人跟鞑靼交上了火。
“顶住,顶住,给劳资顶住!快用滚石檑木,再对峙一会儿,居庸关的神机营一来,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曹县令现在已经换上了一副盔甲,在亲兵的庇护下,一边挥动动手中足有几十斤的钢枪往攻城的鞑靼兵身上猛砸,一边冲着城墙上的守军狂吼着。
一阵阵滋啦声响起,正在顺着梯子往上爬的鞑靼兵就一个散了架的算盘珠一样,四散开来,痛苦的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收回阵阵哀嚎。
听着城墙下连缀不断的哀嚎,把总张献忠仿佛非常的享用,贪婪的嗅了一口空中四溢的肉香,“城下的弟兄加把劲儿,这是我们的老仇家。曹县令,从这味道判定,这支马队是蒙古科尔沁部的铁骑,我在延绥镇领教过他们的短长。不过他们就这么点人成不了气候,我们爷们们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如何?”
曹县令见此仰天狂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关老弟,没想到你还文武双全!弟兄们,我老曹可曾剥削过你们的粮饷。你们如何扭捏的跟个娘们一样,如何连驿站驿卒兄弟们都不如!传令兵,传令下去给我狠狠的打,打败了没命,打赢了老曹请你们吃羊肉!”
张献忠站在城头轻视的看了一眼攻城的鞑靼兵,撇了撇嘴,“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油炸蚂蚱,走你!”说完便把一大锅滚烫的热油冲着城下的鞑靼兵当头灌溉而去。
求生的欲望克服了灭亡的惊骇,这群驿卒人数远多于城头的鞑靼兵,在关山月带领下,三五人猛攻一人,以多攻少,竟然硬生生的把鞑靼的守势给压了下去。
公然,不一会儿,便有驿站的驿卒,喘着粗气来狂砸关山月房门,“驿丞老爷,驿丞老爷,鞑靼来犯边了。曹县令让我告诉你,从速去驿站保护好粮仓,筹办好守城用的滚石檑木和沸油,这群鞑靼他们八成是来抢粮食的。”
“不好,是冲着粮仓去的,那里都是老弱病残!”关山月急的满头大汗,粮仓里但是榆林堡守城将士一年的口粮,如果丢了别说他必死无疑,就是那群驿卒们也得跟着蒙受连累。
城下的守兵们又紧接着抬着几口盛满沸油的大锅上了城头,冲着那攻城的鞑靼兵当头浇了下去,又是哀嚎一片。
事情的启事是,后金见蓟辽一线久攻不下,便把锋芒对准了相对弱一些的蒙古诸部,他们也算是提明朝分担了火力。现在他们又遭遭到了干旱,眼看没法过冬,他们林丹汗向明廷索要四十万两白银济急,遵还是例起码会赐给他们二十万两,谁知抠门的崇祯竟然只给了八万两。
打击榆林堡的鞑靼足有五百多,这群天煞的鞑靼操纵夜色的保护,也不知从哪抢来的云梯,顶着守城将士的箭雨建议了猖獗的进犯。
早就埋伏在北门外多时的鞑靼兵点起火把策马疾走,吼怒着冲着驿站粮仓的方向直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