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墨朗不过再呆一日,我也能好好确认日程,便写了封信飞鸽传去南青告诉巫瑞。他如有个甚么他事不在,也好早早复书提示我,免叫我白走一遭。此番是我亲身登门拜访,想来秋蕴弥该当不会反对,如天机所说,他生性虔诚朴重――虽说只对巫瑞。
他的眼睛像是一刹时亮了起来,仿佛暗藏深夜当中饿急了的白狼,幽幽的叫人发慌。
“先生……倒是贪婪,幸亏墨朗也是这般贪婪的人。”墨朗微浅笑了笑,伸手捂住了左腹的伤处站起来,面庞显得稍稍红润了一些,但还是透着一股子病气。云倾岳见他身形摇摆时仓猝上前扶了一把,墨朗空脱手来,微微做了个揖,淡淡道,“这两日叨扰先生了,墨朗尚身有要事,委实没法久留,多谢先生指教。”
我虽活力,但幸亏没气到落空明智的境地,总算是回屋时停歇了肝火,转而考虑起顾温然的戏言来了。
墨朗现在身受重伤,可我眼下却又急着见巫瑞。如果给巫瑞手札一封,想必必然会被他那位将来良配反对下来,但口信又不必然能传到,叫我一人前去,也实在是没有工夫。两难之下,我终究还是想等墨朗先养好伤,再寻巫瑞。
他说的这般“通情达理”,我天然不好再说甚么,便只好生生受了墨朗亲身行的这一礼。
我这才反应过来墨朗为何不顾病情非要缠磨这么久,不由抿了抿唇沉默不语。固然,墨朗来了不过一两日,若说有甚么滋扰,也最多是让我请乐逸来罢了;再说他分开以后,我便有充足的时候去拜访巫瑞。但是,他身受重伤,不管规复的速率如何惊人,我也实在不能放下,便游移道:“乐逸可曾瞧过你的伤势了?”
只是没想到,墨朗本身倒为我处理了这个困难……
天然,修齐本年也不过三四岁,但毕竟已发蒙识字了,又学了些事理,我总不好永久将他当作孩子来看。
我虽感觉本身态度不好,但修齐与顾温然此事却给我结健结实敲了个警钟,我即使待修齐千好万好,但是他本身若不知些情面油滑,悄悄松松叫人利用去,那我这个长辈便是再无可抉剔,也不过是独善其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