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君泊目光微转,扬高了些声音:“杜五。”
侧堂内落针可闻。苏幼薇捏了捏下巴,问道:“在你的屋里,搜出了药包,你作何解释?”
小丫环低头禀道:“左相大人亲身登门,要接女人回相府。王爷请女人畴昔。”
“包好了,别让气味散去。”苏幼薇笑吟吟,办完了闲事,夜又已深,该是寝息时,“剩下的事,交给你们,我先回屋了。”
柳芷烟面色稳定,但手指不由得握紧,内心恨得紧,却不得不求道:“苏蜜斯明察,必是有人在谗谄我,用心放药包在我屋里!”
苏幼薇提示道:“另有一个小丫环,也是柳芷烟的讨论者,便是由她给我下的药。”
小兰抖如筛糠,哆颤抖嗦道:“奴婢、奴婢是奉柳女人的号令,去找刘采事买的药。”
俞晓晓哼了声,慢吞吞地饮着茶。
俞晓晓凝眉,刚要开口,便听杜五道:“郡主,王爷有令,此事全由苏蜜斯去审。”
但在这时,俞君泊拉住了她,蹙眉道:“你整日想着歪点子,连闲事都忘了?”
苏幼薇笑容可掬,解释道:“我一个二八少女,正值芳华貌美的年纪,总得有点脂粉钱,打扮打扮。”不然,她如何挑逗他?
但是在不久后,她将珠钗给了枇杷果农,为演一场“女豪杰救美女”的戏;又将一对耳环用去雇人挖大坑,做一场“磨难与共”的戏。
“这……”采事人踌躇半晌,只能照实道,“是丫环小兰与我说的,小的买了药今后,也是交给了小兰,她最清楚。”
本日朱紫小聚,她好歹是一府蜜斯,身上不能太寒伧,恐惹人笑话,便去和俞晓晓换了些精贵金饰,充一充门面。
“胡扯,我是被冤枉的,”柳芷烟叫道,瞪眼着那名采事,“你好大的胆,是受何人教唆,竟敢如此歪曲我,直欲置我于死地?”
俞君泊神采淡然,问道:“本日凌晨,我便预付了你三个月的月钱,你用去了哪?”
她望向俞晓晓,双眼盈盈含泪,抽泣着,委曲道:“求郡主明察,还我一个明净!”
本日折腾了一日,她有点累,一入被窝便沉甜睡去,直到第二日邻近中午才被人唤醒。
苏幼薇点点头,略微深思一下,问道:“在本日午间,有谁向你购了药?”
“苏蜜斯,他所言失实。”杜五禀道。
苏幼薇扬了扬眉,问道:“王府采事给你的银子,你记得是哪一个吗?”
俞君泊扫去一眼,在辨认她脸上的神采,随后允道:“明日去账房领。”
“郡主。”苏幼薇点头表示,落坐在左座。她面对着一干跪着的仆婢,先哼了一声,拿出点威仪来,才道:“从贩药的起,坦白诉出罪过,或可从宽措置。”
“是吗?”苏幼薇深思。虽有人证物证在,但却有缝隙,若以此定柳芷烟的罪,怕是不能堵住皇后的嘴。
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忙道:“回女人的话,小的是个乡间郎中,配了这味药,是给病患人解忧的,无别的不轨心机!”
“你不去吗?”她疑道,因见俞君泊毫无起家之意。
“部属明白。”杜五抱拳,当即退下,并细心地掩上门。
“粗使丫环都做些甚么?”苏幼薇问道。
杜五答道:“做粗活累活,都是些烧火、洗衣、打扫类的活。”他目光一闪,已然明白过来,“柳芷烟本日分在厨房。”
俞君泊点头,声音放暖了些:“但若查到那一步,需得将药放在那丫环屋里,主责在她身上,便无证据指证柳芷烟。”
二等丫环小兰是不必入厨房的,答案已经了然――买药的银子是柳芷烟的!
俞君泊搁下笔,微微侧了侧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目光淡淡,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