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君泊扫去几眼,眉心一蹙,再看那黑袍小将,便即了然,面色微沉,轻语:“让她去,本王倒要看看,她能如何折腾。”
“我去摸索一番。”苏幼薇壮着胆量,巧笑倩兮,“君泊,严姐姐说我喜好小奶狗,方才那少年郎不错,值得经心培养。”
太子沉默,喝了一杯酒,行动幅度大。他虽与苏嫦茹干系莫逆,但现在证据确实,自不会替她脱罪,免得落个秉公枉法的名声。
“免礼。”俞君泊回道,眼角余光见苏幼薇直勾勾望着小将,内心略有点闷,声音冷硬上几分,“你们速去巡查,本日入宫人多,需细心点,毫不成出忽略。”
“扑哧!”严飞仙发笑,抬袖掩开口鼻,一双眼睛弯如新月,瞳孔亮晶晶的。即便如此,她也不忘笑着应道:“苏mm说得对。”
苏幼薇几人到时,已有些迟,各府朱紫入坐安妥,一排排人正襟端坐,目不斜视。
严飞仙思忖道:“锦王一向在狐疑你,疑你在做戏,可现在却似信赖,言谈间已认定你失忆。他俄然如此,实在让人猜疑。”
那小将拜道:“见过王爷。”他不到十八岁,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模样极斑斓。
苏幼薇搜肠刮肚,回想着原小说内容,但可惜的是,书里对这小将无一条记录,只得腆着脸问道:“这是何人?”
“苏蜜斯,”青竹含笑道,“昔日你我曾为主仆,安知本日……罢了,你既忘了,便与我共饮一杯,当散了旧缘。”
“她失忆了,见谁都别致,你不必见怪。”俞君泊淡淡道。
彼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苏幼薇挑目望去,只见一队禁卫军疾步靠近。他们约有七八人,由一名黑袍小将领头,踏着整齐的步子。
对今早的事,小将也有耳闻,便驯良地含笑点头,再执手拜了拜,带着人拜别。
“经我摸索,他并无异状。”苏幼薇悄声道,一颗提起的心松弛,“他劝我不遵过往,重新来过,且消停一些。”
苏幼薇内心一动,眸子骨碌碌直转,笑容可掬隧道:“晓晓,我听严姐姐说,昨日我曾提太小奶狗,你要不要也养一个?”
严飞仙含笑道:“那便是我多心。”
“来得真早。”太子语气微冷,“锦王好大的架子,得亏父皇担搁了,不然让九五之尊在此候着,不知可会折煞你们?”
“王爷真是古道热肠,我辈表率,救小女子于危难之间,还我一个公道……”苏幼薇笑着阿谀道,“实乃公理之化身,天下之福。”
“你才刚挽反响誉,少做些荒唐事。”俞君泊回道,语气淡淡,“既已失忆,便当统统创新,这何尝不是功德。”
“本郡主一身鸡皮疙瘩。”俞晓晓哼了声,正想再抱怨几句时,不慎对上严丹瑜的目光,那气势当即弱了下去,小脸泛粉红色。
公理不会缺席!俞晓晓神采古怪,虽说这话在理,但总感觉听着别扭,撇了撇小嘴,低声道:“这得亏哥哥,不然哪会如此快。”
再往下,便是一些妃嫔、未有封号的公主。青竹与青叶也在列,排在最末端。她们仅是美人,本不敷位分现身,但念在她们初入宫的份上,皇后特准她们赴宴。
那小将身材中等,不如俞君泊高大冷冽,也不似严丹瑜内疚,中和了两人的特性,铁甲银戈泛寒光、人如翩翩少年郎。
在见礼后,苏幼薇在左边落座,和徐氏紧挨着坐,规端方矩恪守礼数。
“齐铭,属禁卫军,南门分区百人长。”俞君泊答道,目光意味深长,“幼年有为。”
俞晓晓偷偷道:“哥哥,你再不管她,她便会上天,即便失忆了,都在深思小奶狗。”
“苏丫头,得闻你失忆了?”上首右边,皇后将严肃的目光投下,面上无一丝笑容,气势极甚,“莫急,好生疗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