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薇皱眉,左相要接她归去,而俞君泊态度不明,怕是不会留她……她心机一转,便想到了一个妙招。
在隔屋的阁房里,俞君泊在默数了九十下后,但房门还是闭合着,不见人返来。被窝里很暖和,还带着淡淡暗香,是她留下的。
“买了一支珠钗、一对耳环。”苏幼薇诚恳答道。之前, 她被左相赶出府,净身出户,身上没有一文钱,后虽又被接回左相府,但未及做蜜斯打扮,便跑回了锦王府。
采事神采微白,跪在地上告饶道:“小的是受柳女人所托,去买了这位药,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求郡主、求女人开恩!”
俞晓晓凝眉,刚要开口,便听杜五道:“郡主,王爷有令,此事全由苏蜜斯去审。”
本日朱紫小聚,她好歹是一府蜜斯,身上不能太寒伧,恐惹人笑话,便去和俞晓晓换了些精贵金饰,充一充门面。
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忙道:“回女人的话,小的是个乡间郎中,配了这味药,是给病患人解忧的,无别的不轨心机!”
“苏蜜斯,他所言失实。”杜五禀道。
“粗使丫环都做些甚么?”苏幼薇问道。
下一刻,房门被悄悄推开,守在门口的杜七入内拜道:“王爷有何叮咛?”
俞君泊点头,声音放暖了些:“但若查到那一步,需得将药放在那丫环屋里,主责在她身上,便无证据指证柳芷烟。”
俞君泊不回,凝眉深思少顷,叮咛道:“明日踏青时,你随行在她身边,护她安然。”
他叮咛道:“将药偷藏入柳芷烟的柜子里。”
但是在不久后,她将珠钗给了枇杷果农,为演一场“女豪杰救美女”的戏;又将一对耳环用去雇人挖大坑,做一场“磨难与共”的戏。
“部属明白。”杜五抱拳, 当即退下, 并细心地掩上门。
杜七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要留苏蜜斯在王府,乃至还陪她玩一局。
二等丫环小兰是不必入厨房的,答案已经了然――买药的银子是柳芷烟的!
俞君泊了然,决然回绝:“不可。这三个月的月钱,你全用在歪道上,还不断念?”
杜七回禀:“苏蜜斯自出了王爷的房后,便直接回了本身的屋,现在应当已歇下了。”他停顿了一下,游移道,“苏蜜斯未施美人计?”
“没题目。”苏幼薇目光流转,展开了笑容, 摸索问道, “能预付我一个月的月钱吗?”
但在这时, 俞君泊拉住了她, 蹙眉道:“你整日想着歪点子,连闲事都忘了?”
“这……”采事人踌躇半晌,只能照实道,“是丫环小兰与我说的,小的买了药今后,也是交给了小兰,她最清楚。”
几名仆人收支,换上了一套新的被褥,被窝里清冷,本来的温度、气味散去。
银子被呈上来,苏幼薇放在鼻尖一闻,便即笑开,递给了俞晓晓,扬声道:“银子上有淡淡的烟熏味,其仆人应当在厨房待过。”
但在这时,俞君泊的声音传来:“把被褥全都换了。”昔日清爽有趣的床榻上,忽加了丝属于女子的芳香,让他歇不平稳。
从府外的贩药者,到买药的采事,到内府的讨论者,最后到柳芷烟手里。几近参与了此事的人,全都被押到侧堂。
苏幼薇笑容可掬,解释道:“我一个二八少女,正值芳华貌美的年纪,总得有点脂粉钱,打扮打扮。”不然,她如何挑逗他?
“胡扯,我是被冤枉的,”柳芷烟叫道,瞪眼着那名采事,“你好大的胆,是受何人教唆,竟敢如此歪曲我,直欲置我于死地?”
俞君泊目光微转, 扬高了些声音:“杜五。”
“天然记得。”贩药人忙涎着脸道,“小人本日就只收到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