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未婚,一颗心全扑在政事上,以“青史留名,流芳百世”为毕生目标。究竟上,在二十岁时,她曾养过一个小奶狗,但小奶狗整日只想着情情爱爱,她嫌甜腻,便给他断了粮。
“你不给父皇当差,做我的人!”小公主眉飞色舞,笑得对劲洋洋,“你掌控着禁卫军,届时等父皇母后回京,便将他们抓住,免得他们总出去玩,留我监国。”
绿茵花丛、临渊浅滩、大江戈壁、繁城山村、荒地峭壁……伉俪二人,踏遍万里江山,赏天下美景。
半晌后,齐铭回过神,淡淡道:“若如此,我唯有以死明志。”
他曾承诺她,会与她外出,踏遍万里江山。
又是六年畴昔,熟谙的场景,群臣分两侧,恭送帝后出皇宫,但在这一次,小女人笑吟吟,没有抽泣,眸子骨碌碌直转。
“不好玩。”小公主咕哝,白了他一眼,用小刀堵截绑着他的绳索,“齐叔叔果然无趣,怪不得母后选了父皇,脾气定成败。”
温池啊……苏幼薇心神微漾,在这几年,伉俪恩爱时,多数是在温池里。
见此,宫女们鉴戒四周,不准人靠近。
小河很浅,小女人提着裙子, 直接跳入水里, 惊得鱼儿四散开,她却咯咯直笑着。
“凰儿恭送父皇、母后!”她低头一拜,斯须偷偷抬目瞧去,见马车已无影,才欣喜地叮咛道,“都散了罢,本日罢朝一日。”
在她身后,垂首站着一群嬷嬷与宫女。
母女俩站在水里,踩在细碎的沙尘上,倍感温馨,与鱼儿玩耍,裙摆全都湿了。
小女人非常仗义,拍拍小胸脯道:“母后说得对,满是凰儿的错,父皇罚便是。”
苏幼薇伸开双臂,微阖着眼睛,偎依在夫君怀里,脸上挂着含笑,回道:“这一次去大漠,看‘大漠孤烟直,长河夕照圆‘!”
“薇薇啊……”俞君泊轻语,侧头望去。在盛阳洒下的金霞里,她含笑深思,满身似有柔光流转,这美景这才子,落入他眼里,留在贰心间,“她有我,便能具有天下。”
小公主恍若未闻,打断道:“父皇宽弘大量,不与你计算,我可忍不下。你面对我时,总摆出一副严师模样,肚子里却满是花花肠子,本公主很活力哦!”
苏幼薇莫名羞赧,做母亲的,倒没有九岁女儿有担负。这不怪她,实因俞君泊太可爱,每次她出错,他总会赐与她和顺的奖惩。
却说这头,小公主仓促回寝殿,守在门口的宫女拜道:“殿下!”说罢,她们全都退下。
“着凉了么?”苏幼薇忧心问道。
经他十年理政,国度八方安稳、轨制完美,在朝廷之上,另有议政团、军事厅,全都由重臣构成,各司其职,相互监督。
平生一世,天荒地老!
“凰儿,你已九岁,可独挡一面。”在一家三口上了岸后,俞君泊语气暖和,蕴着一丝笑意,“父皇欲下江南,与你母后一同去体恤民情,留凰儿监国,好不好?”
齐铭回道:“据我所知,陛下性子亦闷。”
经中午盛阳晒着,水很温,一点也不冷。
翌日凌晨,由抹着眼泪的小女人领头,在满朝大臣的恭送下,几十侍卫守着一辆朴实的马车,自皇宫解缆,沿着江流,一起南下。
“哈,母后,我抓到一只小鱼!”小女人掬起一捧水,有一条小鱼正在此中浪荡。她笑嘻嘻的,忽将水往上一抛,但因行动太狠恶,没有踩稳,一下子坐在水里,懵了一阵。
“凰儿,你虽不能如别的小女人,在少时嬉闹;也不能如其他的公主,自小被人娇宠着,”俞君泊蹲下,与小女人平视,声音暖和,语重心长,“但你的将来是全部天下,你能够放马草原、周游各国,能够受万民朝拜、让诸国来朝,更能名看重史、流芳百世。父皇给了你全部天下,你不消像其他女子普通,毕生守在后宅,看那方寸之地。你的人生,将非常光辉出色,决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