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是聪明之人,我便不迂回盘曲。”池修远将茶杯递给秦若,“我想请秦将军与我同谋江山。”
正逢四蒲月,又是一年常青树创新芽的时节,定北侯府里的常青树,长得正盛。
池修远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放下,不疾不徐:“新帝年幼,内有外戚野心勃勃,外有大燕虎视眈眈,北魏内忧内乱,秦家又如何能独善其身,若北魏国破,将军府必将不得善终,”池修远缓缓抬眸,“秦将军,你是聪明人,天然晓得良禽择木而栖。”
池修远沉默。
就是这个语气,傲慢的家伙!倒是没想到,这匪贼,还生得人模人样。
秦若笑:“你这匪贼,让我好找。”
燕惊鸿接过信,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将信纸折好,道:“明日出发,返国。”
长福憋笑,感觉他家陛下太会类比了。
成君愣住,好久,大胆问了一句:“侯爷,您不去看看公主吗?”她都快记不得侯爷有多久没有去过公主的屋里了。
半晌,纱帐里又传来常青的嗓音:“去灵山给陛下报喜。”
紫色晕染了眸,妖娆惑人。
秦若问带路的小厮:“他是何人?”
而常青,何其有幸,成为了燕惊鸿眼里的蛊,倾人倾世。
出了殿,长福打着灯笼在前头带路。
“陛下,”长福胆小包天,笑道,“这狸姬女帝恐怕是看上陛下了。”瞎子都看得出来,神女故意襄王无梦。
巫疆擅蛊,传闻涪陵一双眼,能夺民气魄,倾蛊世人,只是,这个男人,看她的眼时,眸中却毫无倒影,脖颈俄然被扼住,她乃至看不清他何时脱手,猝不及防间素白的手指便紧紧掐住了她的咽喉,微微用力,燕惊鸿道:“再有下一次,朕毫不留你。”
“侯爷过誉。”秦若处变不惊,坐下,她Xing子直率,不喜弯弯绕绕,直言道,“若本将军没有猜错的话,侯爷请我过府是为了大燕战事吧。”
他若再用一份力,她必死无疑。
池修远野心太大,那里容得下一个功高盖主的秦家。
秦若指了指劈面院落里的人影。
当日,她逃出洞被他捉返来,她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恰好捉她归去的第二天一早,他便不见了,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找了近一年,毫无发明,竟不想这贼匪是定北府的副将。
明荣将挽袖放下,涓滴不内疚作态:“感谢。”福了福身,“那明荣便告别。”
秦若哼了一声,扭头就叮咛那带路的小厮:“与你家侯爷说,这联婚本将军承诺了,不过不是与你家侯爷,本将军要他。”她转头,狠狠睃着飞衡,恶狠狠隧道,“要他做我秦家的压寨半子。”
这便是疆场杀敌无数的女将军。
取出火折子,将信纸焚了,灰飞落地,池修远道:“去将军府请秦若将军过府一叙。”
燕惊鸿冷冷睃了长福一眼,语气不悦:“比不上朕的常青。”
“侯爷,”成君急得结结巴巴,“公主,公首要、要分娩了。”
联婚?这算盘倒打得精准。秦若笑:“若本将军的动静没错,荣清公主本日刚诞下了小世子吧。”
待到内殿四下无人,素手扒开珠帘,常青走出来,她身侧,是明荣公主。
“待到天下安定,朕便换了她。”
这个女子,与上一世普通,爱得萧洒,却与上一世不一样,这一次,不是浮生若梦,她赶上了一个能够伴她终老的男人。
“是你眼里的蛊。”
常青莞尔:“嫁衣我会让司绣房筹办。”
池修远回身,神采微动,刘管事将信递上。
屋外,夜深人静,有人喊道:“飞衡。”
池修远微微滞了一下,面色极其沉着:“去宫里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