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常青是以大燕皇后的身份前来,一别多时,常青已不是那年定北侯府的侍女了。
池修远置若罔闻般,有些失神地看着远处,自言自语:“我败了,再无翻身之地,败给了燕惊鸿,败给了常青。”
公然,有埋伏!
常青微微莞尔,像多年前普通,她与飞衡比肩而战,将后背,交于相互。
“娘娘。”燕七有所顾忌,防备地环顾四周。
池修远坐在案桌前,在瓷碗中布了些菜,推到常青面前。
眸光清凌,常青直视他的眼:“我若不弃了定北侯府,也会被定北侯府弃了,一次又一次地。”
燕惊鸿一刻都未曾游移:“圣旨也好,兵符也好,我都能够给你,”他仰开端,暗淡的火光里,表面清楚,一双墨染的眸子,灼灼其华,“把常青还给我。”
没有回应她的题目,他回身,走在她几步外:“你赶了好久的路,先用膳吧,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炊事。”
斯须,侯府以外,有马蹄声邻近,顿时之人大声道:“侯爷,燕惊鸿降了。”
腹背受敌,燕惊鸿却那般安闲自如,冷若冰凌的眸,睃向池修远:“你将她如何了?”
“记得你来大燕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为了常青,燕惊鸿竟然连命都不要,池修远俄然便笑出了声,如许的男人,难怪常青会动心呢。
“侯爷!侯爷!”
她幼时入府,垂髫稚龄便入了定北侯府暗卫之列,她为他、为定北侯府历了数十载腥风血雨,杀人无数。却也是他,一次一次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玄色披风裹着的身形,有些肥胖,遮住了微微隆起的小腹,长发挽成了发髻,模样清秀。
她负剑,回身便走。
燕惊鸿点头发笑,他的皇后,可真不听话。不再用心,与常青背对,尽力以赴。
“飞衡,半月了。”常青侧卧榻上,腹部微微隆起,望着殿外月夜,声音染了秋夜的凉,“他还没有返来。”
她不疾不徐,手腕反转,便卸了池修远部下的力道
燕宫七十二一边护着两位主子,一边杀红了眼,不大一会儿,尸身便堆成了山,救兵从外侧突围,三万精兵,对定北府五千,来势汹汹。
燕惊鸿呆滞了好久,若怔若忡:“常青。”
四目相对,寒烈与炽热的视野碰撞,池修远道:“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要你的天下。”
常青微微勾唇,嘲笑。
常青心平气和,只道了两个字:“强攻。”
恰是剑拔弩张时,飞衡按住了常青拔剑的手,看向燕七等人:“把剑收起来吧,你们打不过她。”
他身后,是常青,他不能退,不能躲。
是池修远,池修远在召她,常青起家,走到窗柩前,伸手,任夜莺停在了手心。
他抬手,俄然一转,猝不及防便截住了常青的手腕,指腹探向她手腕,突然发笑:“公然,你爱上了他。”
燕惊鸿无可何如,回身,将常青护在身后:“躲在我身后,不要出来。”
常青只言:“这一趟,我必须去。”即便是蓄意,事关于燕惊鸿,她便只能冒险。
电光火石间,燕惊鸿抱住常青的腰,回身,将她护进怀里,他抬眸,那锋利箭矢,撞进眼底。
不惧存亡,却满腹心机都放在了常青身上,燕惊鸿到底是傲慢,还是笨拙。
燕七惊诧,这存亡蛊他也只是耳闻,是巫疆皇族的秘术,对此传闻甚少,坊间传播的便只要八个字:一蛊两生,存亡同命,
屋里,门窗紧闭,只闻屋外打斗声,愈演愈烈,常青环顾一番,手握住剑柄:“飞衡,保护我。”
“娘娘,请三思而行。”存亡蛊是钓饵,陛下亦然,定北侯用心叵测,清楚意在常青,燕七相劝,“娘娘,陛下有令,您不成以出燕宫一步,何况陛下现在下落不明,恐是池修远使诈,一定就是落到了他之手,您万不成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