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内的冰冷金属反射着寒光,在一根笼架上则摆放着一具银质足枷,相互缠绕的链子从足枷上垂下来盘绕在笼底,仿佛在等候着阿谁独一等套上足枷的人。
迷惑的望着跪坐在鸟笼里的主顾,他浅笑着抬头谛视着她。
将晕倒的主顾拖到后院,点亮挂在墨黑屋檐下的大红灯笼。倾洒而下的红色光影和顺的照亮后院。模糊约约的绯色光芒覆盖在杂草丛生的青石板上,镀上一层绯色的青石板一向往前就能瞥见一个遍及青苔的古井。
“……暂住,”他瞥见老板一根根葱似的手指,莫名的喉咙发紧,口干舌燥,“有吃的吗?”
主顾因饥饿而狼狈的吞咽着,一块块红似血的番茄被咬碎咀嚼,一根根土豆丝如软软的骨头被他撕碎研磨,一粒粒白如虫子的米粒接二连三的跳入嘴里。
复苏过来的柳微依托在古井边,金色的鸟笼不知为何被叶明凡给毁掉。她玄色旗袍下的两脚被脱下鞋,柔滑的青草挠着足底。右手握着一条宠物型铁链,铁链的另一头铐在叶明凡的脖颈处。
灰蓝色无云的天空掠过几只乌鸦,粗哑的叫声在耳边不断的回荡着。瘠薄干裂的泥土被厉风卷起吹到身上,他拉紧帽子,紧抿嘴唇,一副风尘仆仆的倦怠模样。
。
回到凳子上,他抿紧嘴角,凤眼微眯,偷偷的笑出声。
她倒点盐,放些醋,加了些酱油,再扔点令人昏倒的药物。
他晓得,猎物正在毫不知情的靠近他。
她晓得,他又不怕死的来找她。
拿走蜡烛,在喧闹中撩开帘子。疏忽背后的目光径直走到后院的厨房,案板上放着已切好的蔬菜,她燃烧,放油,将切碎的番茄倒入锅中。刺啦一声,番茄的香味稠浊着焦味传入鼻腔。
夜色深沉,繁星闪动。
被她扔在鸟笼里的主顾还在昏睡着,她解开第二颗纽扣,以遣散胸腔里鼓励的炎热。一口饮下清冷的井水,却感受更加闷热。
叶明凡换上一件玄色唐装,宽广的肩膀与侧腰都绣着一朵朵的红色罂粟花,深沉内敛的玄色融去他冷冽的气质。斜飞入鬓的剑眉弯起温和的弧度,狭长的丹凤眼盛满甜腻的高兴,他勾起薄薄的嘴角,渐突变成一道心对劲足的弯度。
她晓得,这是他的面具。
“固然看不清你的脸,但我记得对你的爱。”
庞大的金色鸟笼能够包容一个成年男人直立在内里,手指粗的金色笼丝栅栏从笼底长出一朵朵暗玄色的玫瑰。柔韧有力的枝蔓伸展开椭圆形带有锯齿的叶子紧紧缠绕在一根根栅栏上向上攀沿着,一向向上,向上,向上。直到将半个鸟笼铺上玄色的玫瑰斑纹。
老板解开紧扣的纽扣,倒掉饭菜,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含笑。
她调走这家堆栈真正的老板,驱逐主顾。
背后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浅浅的一层薄光至身后亮起。他收起眼里的志在必得,矜傲的神情闪现在脸上。
堆栈老板挽起长发,应景的穿戴一身玄色旗袍,一朵朵妖异魅惑的红色罂粟绽放于肩膀侧腰。剪裁得体的高领旗袍裹住高挑的身材,两排纽扣紧紧扣着脖颈只暴露一点莹白如玉的皮肤,清雅的气质有着隐晦的引诱。
柳微获得叶明凡找到她暂住处所的动静。
。
她想分开,双脚却软的如同面条。她想说话,嘴唇却被主顾给堵住。
将两盘加过料的饭菜端给一无所知的主顾,烛光下的主顾神采傲慢,凤眼微眯,稠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构成一道灰色弧度,火光摇摆,迷离的光在他脸上腾跃翻滚,从主顾身上投下来的影子被她踩在脚下。
他吃完了。
“客人,暂住还是常住?”老板低着头,额头以下的部分覆盖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用剪刀拨动着放在柜台上的蜡烛灯芯,淡淡的说,“客人再看的话,谨慎本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