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雕身躯一震,惊诧道:“仙尊安知……”
蛊雕留夷昂首望了一下,面前的少年因年纪的干系,身上有少年的纯真仁慈与成人的安好安稳相融会的气味,如淡淡东风溶溶月下,凭水而立的柳树,柔且韧,雅而美。方才攻击时少年慌乱面庞从蛊雕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令蛊雕心中模糊生出惭愧。而山谷仆人对这少年的珍惜不加粉饰,更令蛊雕感觉,只要这少年同意了,它留在谷中的掌控便有九成。
蛊雕留夷惊奇道:“小公子不知么?此处为上古天帝俊的药圃,药圃中有无数的灵草仙药!”
“噗……”小鲤鱼青宁却俄然笑了出来,鱼鳍捂着嘴巴扑哧扑哧地说:“本来不是扁毛牲口,是个小孩儿啊。”
钟零羲给了个你且放心的眼神,望着蛊雕说道:“蛊雕留夷,你说你从帝俊药圃的八处药斋颠末,莫非此中没有你要的灵药么?自去取了便是。”
“仙尊所言,恰是此处。”蛊雕道,“上古神族在毁灭之战中几近尽数陨落,无数神族的奇珍奇宝、洞天福地今后埋葬,只剩下只言片语的传说。以讹传讹以后,世人皆不晓得大荒便是中原,长江之巫山,便是大荒南经中的巫山。只吾等泰初与上古禽族兽族,尚且传播着奥妙。”
一句话将钟零羲心中的杀意消得干清干净,钟零羲微微点头,道:“不成离我半尺远。”
“你既然一身奇毒,可横行无忌,又来求我这么个炼气二层的修真者收你为徒,不觉好笑么?”钟零羲眼中冷意森森,“更何况你一言不发便突入谷中,对我独一的弟子脱手便是杀招,几近灵我的爱徒命丧你爪,你即使只是一介猛禽不识礼义,易地而处莫非会将伤害嫡亲之人收为门下?”
“本日不消说收你为徒,如果等闲放过,今后我钟零羲将以何脸孔自称人师!”
“医药之术?”舒远迷惑,“我师徒二人对医药之术一窍不通,那里来的医药之术教你?”
说着便勉强要勉强贴地而飞,出洞寻觅妖兽去。
“本来如此。”舒远点头,又皱眉道:“你身为泰初凶禽,傲骨自重乃是常情,但你方才的攻击清楚试图抓碎我的双肩,却作何解?更何况你身带奇毒,周遭青草尽数毒死,我与师父如果不谨慎沾上,难道命丧你手?你为拜师而来,却要侵犯师尊与同门的性命,这是何事理?”
舒远与钟零羲对望一眼:“帝俊药圃?”
“这……”舒远心中有些难堪。这里确切是琅嬛福地,却仿佛如蛊雕说的那么奇异巨大。却没有甚么神仙住在这里,只要两个炼气二层的菜鸟散修,只怕让蛊雕绝望了。
钟零羲却微微点头,心入彀量。
“仙尊!”蛊雕留夷急声道:“仙尊不肯收我为徒么?蛊雕一身奇毒,可为仙尊撤除敌手,为天下至尊!”
蛊雕语音一滞,站起道:“仙尊放心,我这就去将那妖兽身上的毒解了,并化解妖兽与琅嬛福地之仇。”
它说着深深一伏,恭声道:“蛊雕虽脱手有力,但并未伤小公子半分,且受了仙尊一击,身受重伤,现在有力飞翔。求仙尊宽弘大量,既往不咎,收留夷于门下!”
“小公子与仙尊包涵,留夷所为确为摸索,并未痛下杀招。”蛊雕留夷道,“方才那一击乃是为逼仙尊脱手,仙尊不呈现,留夷便只是将小公子扑倒在地,毫不会伤小公子半分。如果小公子慌乱间中了蛊雕之毒,留夷天然以心头热血解之。”
钟零羲点头,望了蛊雕一眼,眼中神采一闪,随即半靠着舒远回到山洞里去了。
“教员!”舒远见他端倪森冷,眼中杀意立显,恐怕他又伤到身材,忙一手抓住钟零羲的手腕,暖和中带着焦急地劝道:“师尊,您且歇着,让弟子来措置。”说着又靠近了在钟零羲耳边低声道:“教员,你……你别又晕倒了,我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