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远细心望去,公然见那树干的折断处焦黑一片,仿佛曾经起火又灭尽。
凤鸟的话音才落,一缕炎红之气包裹着凤血焦尾缓缓飞向师徒俩。舒远游移着,皱眉问道:“先圣……”
是因为黄鸟的心已死如此果断,钟零羲才点头承诺。
师徒俩同时沉默,一齐转头望向凤血梧桐。空中俄然传来漂渺而细弱的凤鸣,像一首悠远的歌谣。
“但……”舒远焦急,他们二人只是浅显的修真者,凤血焦尾在他们手中岂不是华侈?
舒远与钟零羲面面相觑,不知凤鸟口中的很好是甚么意义。钟零羲眉头微皱,还是恭敬地问:“先圣显灵,敢问有何叮咛?”
这就是传说中的凤血梧桐啊,因为凤鸟不甘而死,以是具有奇异的服从。蛊雕飞在树枝下方,舒远往下望,只见梧桐树的树干有两个成人合抱粗,自空中往上三丈满是光滑的树干,一根树枝也没有,树干三丈之上方才长出光滑美好而有力的枝条。时下恰是春末,梧桐叶翠绿欲滴,在轻风中悄悄摇摆,说不出的娴雅高华,仿佛真的在等候凤凰的到来。
舒远也点头,右手拨了一下水龙吟,低声道:“凤血焦尾在内里了。”
只见那凤血梧桐的树顶,那水桶粗的骨干竟然已经折断了!
钟零羲抬手拍拍他的头,浅笑道:“这个题目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但是奇特吾为何将如此重担与贵重之物一并交予你二人?”凤鸟道,“吾于凤丘甜睡百万年,一朝为中原之安宁醒来。吾光阴无多,若留下重宝在此,一朝却为不轨之人获得,吾之灵魂游散于九天以外,亦不得安宁。你二民气肠朴素,凤血焦尾与巫山一并交予你二人,吾可安闲面对苍龙战架矣!”
只见钟零羲乘着蛊雕飞在梧桐枝头,手指微动,一缕紫电化成的光剑便呈现在右手中指与食指上边。他望向凤血梧桐,恭敬道:“凤鸟先圣在上,本日割取梧桐枝并非出于贪念,乃是为了尊神之后代血脉,请先圣恕罪!”
“是。”师徒俩不约而同地应道,语罢先是一愣,继而相视一笑。
舒远不敢踌躇,忙握住钟零羲的手,直觉身形一轻,人已落到钟零羲的怀里,被他单手环住了腰部。舒远脸上一红,忙低下头去不说话,更不敢挣扎,只怕反倒引发难堪。
获得答应的钟零奚转头给了舒远一个叮咛的眼神,而舒远点头表示统统已经筹办好。钟零羲脚下一点,蛊雕会心肠将穿越于凤血梧桐的枝头。钟零羲手中光剑横扫,一大片梧桐枝纷繁而落。舒远站在树下,右手作呼唤之状,口中默念法咒。被削断的梧桐枝在空中划出美好的弧度,尽数被水龙吟支出此中。
“小子们……”俄然之间,一道清声响起,是男人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清贵高华。
“应当是被雷劈断的。”钟零羲沉吟道,“你看那断口处一片焦黑,应当是雷火燃烧而至。”
话音落下,凤血梧桐的枝叶沙沙而响,仿佛是那悠远而慈悲的凤鸟在微微点头。
凤血梧桐再次悄悄颤抖枝叶,仿佛答应。
舒远心中没由来的一阵不肯定,转头望着钟零羲无声地问道:真的要汇集梧桐枝么?
【46】
“别多想。”钟零羲抚了抚舒远的头顶,望着凤血梧桐道:“安葬于此的凤鸟死于太初安定之战,凡是参与安定之战的神族,心中都有一个欲望,那就是但愿本身的鲜血能换来后代的安然喜乐。凤鸟会保佑黄鸟的,我们从速汇集梧桐枝吧。”
“你如何样?”师徒俩同时出声问道,钟零羲摇点头,摸摸舒远的脸问道:“你呢?”
舒远与钟零羲对望一眼,心中一动,钟零羲紧了紧舒远腰上的手,恭敬地问道:“敢问……是凤鸟先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