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之主乃是凤鸟,上古灵禽尚且被仙族强压一等令其称臣,巫山坐拥无数仙草灵药,仙族不成能放过。有朝一日仙族将目光投在巫山,妖兽们是否甘心臣服于仙族之下,让好好的故里成为仙族的药圃?是否情愿今后以往费经心血养出的灵草被仙族夺去?是否情愿仰人鼻息而活?
“家?教员,我们来这里也不过才……”舒远发笑,却又怔了怔,“竟然已经十多年了?”他不由也感慨起来:“本来已经这么久了,久到……我们都将巫山当作了归宿。”
妖族不过是浅显草木禽.兽所化,尚且不肯受仙族摆布,他们堂堂妖兽,莫非竟不如妖族?
钟零羲又问道:“或者诸位想回到畴前封闭巫山的日子?”
一向未曾出声的阅音娘子问道:“仆人的意义是……”
“都起来吧,巫山当中,不必如此拘礼。”钟零羲浅笑道,目光落在少年身上,略微吃惊:“寒初这么大了?”
“狐主晓得?”寒初只在上古传说里听过凤鸟与楚地,非常猎奇:“世上真的有凤鸟?”
钟零羲抱着舒远坐在蛊雕背上,感慨地说:“小远,你有没有一种回家的感受?”
“你……”他俄然讨情话,还当着蛊雕留夷的面,舒远都不美意义起来,脸红地推了他一下,嘀咕道:“堂堂巫山之主,重视点威仪啊。”
“萧韶?”阅音娘子想了想,失容道:“莫非是……楚地那只凤鸟?”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本来当年受九黎魔尊炼化的妖兽已经怯懦怕事至此,竟不如我们两个凡人修仙者,唉唉!”
“仆人!真的是仆人!”山洞中跑出两女一男,另有一个小小的少年,四人一起跪道:“恭迎仆人返来!”
“莫哭莫哭。”钟零羲摸摸它的头。
其他的妖兽族长对望一眼,终究全数跪道:“愿跟随尊主!”
想想就感觉了不起!
“鹿蜀一族誓死跟随尊主!”
钟零羲看了一眼那羊身人面、虎齿人爪的妖兽,浅笑道:“本来是狍鸮族的族长啊,本尊倒是不知,甚么时候起,当年被神族与魔族追杀尚且未曾害怕的妖兽一族,竟然惊骇仙族了?”
“无妨。”钟零羲道,“最迟后天,你们就要担忧药草不敷用了。”
为了便利开会,同时显现巫山之主的身份,暮年阅音娘子便命人用琅嬛灵玉在月溪旁遭到了一个非常精彩霸气的坐位。钟零羲坐在那位置上,一手支颊,悄悄地听着,直到统统的妖兽族长都七嘴八舌地说累了,他才叹了口气:“罢了,诸位不肯,本尊也不会强求,今后如果妖族有伤者送来,便由小徒舒远一力卖力。山谷中另有少量药草是小徒亲手莳植,与诸位无关。本次集会到此结束,都散了吧。”
蛊雕振翅高飞,声音穿破重重结界在巫山反响:“仆人返来——众妖兽恭迎——”
他说到十万年前那场追杀,在场妖兽不由齐齐一静。年幼的族长如天鹅、鹿蜀等不知当年之事,而如阅音娘子之类亲身经历过当年追杀的族长,却不由得心中害怕。整整两万年朝不保夕、随时随地都将丧命的日子,的确不堪回顾。
“青宁……”尺素夫人笑斥道,“你如许自夸,被外界的人闻声了,可要说我们巫山对劲失色了。不过,这些年药园中的产出大大多于耗损,确是实际。”
“唉……”阅音娘子叹了口气,青宁在医药一途上天赋极高,几近能接下舒远的衣钵,但是这脾气实在太真,也是受年纪的影响,除了医药甚么都不晓得。凤鸟与仙界作对,那是妖族的事,他觉得与仙界兵戈那么好玩的么?一个不好便是万劫不复,妖族永无翻身之力,即便是赢了,也不晓得需流多少血。巫山避世十万年,现在冒然牵涉进这大战里头,还是帮妖族的……也不晓得仆人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