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奇是出身之奇。
因而又有人大胆地猜想了,以为白苏或许是谪仙吧!
苏幕遮换上一身素色锦袍,骑上马,在一众侍从的包抄下,浩浩大荡地穿过百恶阵,上了黑河上的知名桥。
柴桑扬扬手,道:“不必多礼。”说完一声长叹,道:“自从白苏降了那蛟龙,恨生水护着的几大魔域模糊都有臣服于他的意向,不得不防啊!”
而白苏只点了三万魔兵,于恨生水之前横琴一架,席地而坐,双手拨弦,时而奏出金石之声,时而弹出诡谲之响,时而如石破天惊,时而如乱雨坠落珠盘,如此来去,日夜不断,足足弹了有三天两夜。
苏幕遮恭敬道:“魔主请宽解。那些人虽成心向,但现在没人敢直截了本地竖起旗号,公开向他挨近。毕竟战局不决,冒然站队,万一站错队,可就不妙了。”
苏幕遮微微一笑,道:“幸不辱任务。白苏传信,五日以内,就会将恨生域边的恨生水解封,答应我们的兵将入城借道。”
提及这个白苏,可真是自前年以来,魔界里冉冉升起的星斗普通刺眼的人物,风头比苏幕遮还要大。
第三天夜里,恨生水俄然安静下来,水面荡平,无波无澜。半晌,一条通体焦黑的蛟龙破水而出,凌然横陈在恨生水畔上,朝白苏摆首请安后,倏忽之间,又钻回水中。
俄然,他勒住缰绳,停了下来,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堆栈旁的两棵叶疏枝茂的大树,嘴角暴露一抹淡淡的笑意。
第二奇则是手腕之奇,可谓奇中之奇。
另有人乃至直接猜想,白苏或许就不是魔修。但是题目又随之而来,不是魔修,为何能抵抗魔界中的魔气,横行九曲十八域不受影响?
柴桑略微松快了一些,道:“确是如此。不过,如果白苏再拿下几个魔域,那些乌合之众说不定就下定了决计。”
苏幕遮斜靠在一方红木躺椅上,一手悄悄扣着扶手,一手随便地翻看着一本阵法古籍,时不时翻动册页,皱眉深思。
各家自有各论,从白苏横空出世后,这些奇谈就没有消逝过。不但是魔界,连妖界和人界都对此有所耳闻,不过毕竟分歧道,只是远远探听着,作为谈笑的内容罢了。
他勉强在躺椅上又躺了一刻,更加感觉胸闷难抑,干脆扔了书,整整衣袖,走到堂下,对着门口的陪侍叮咛道:“去南里镇。”
苏幕遮垂眸不语,柴桑沉吟半晌,又道:“你与白苏了解甚久,就没有发明他有甚么把柄缺点之类?”
苏幕遮点头。
柴桑眯了眯眼,不觉得然道:“嗳,你不必妄自陋劣。白苏天纵奇才,你在他手里能抢过三个域已经不易。”
苏幕遮昂首,苦笑道:“白苏无甚爱好,心机难测,部属暂未发明他有何能够拿捏的处所。”
江灵正从树上手忙脚乱地往下爬,一边爬一边惶恐地看着他,三楼走廊里挑着的红灯随风摇摆,照亮了她悚然的脸。
苏幕遮躬身道:“多谢魔主赏识信赖。”
晋阳域魔主柴桑生得高大威猛,粗眉杏眼鹰钩鼻,他脚步沉沉,大踏步境地入临风堂,方才坐于主位上,便身子前倾,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有动静了?”
按理说,白苏在魔界大杀四方,威名赫赫,该是一个周身魔气四溢的高阶魔修。但是,见过他的人,非论是低阶的陪侍,还是高阶的一域魔主,都不能必定白苏到底是不是魔修,因为他身上连半分魔气都没有。人们又考虑到他或许修为非常高深,才让人发觉不到魔气。但是连修为与殇凌霄在伯仲之间的钟秀域魔主裴秀,都看不出白苏的修为,这件事就非常可骇了。
临风堂下,红烛摇摆,一片喧闹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