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俄然有些难堪。
神仙？她还没见过神仙呢！
“我偏要来！”
跟着江灵的神采越来越苦，他忍不住再轻笑一声，把她悄悄放到湖面上。
江灵摸摸摔疼的屁股，不平不挠地向另一侧爬去，他仍旧在前面跟着，步态之落拓，如安步在自家后花圃抚玩冬梅普通安闲。
这话说得非常暴虐，瞬息间诽谤了江灵保护娘亲的小谨慎灵。
他看着面前白茫茫的冰雪天下，缓缓说道：“我，应当，姓白。”
她方才说完，像是恍然大悟似得说道：“你不是妖怪如何能抓住我，如何能？”她朝着冰面比划了一下，又憋见还悬在空中的棍子，立即后退几步，说道：“你不是妖怪是甚么？”
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衣衿。他切近她的脸，严厉地说道：“你不要再来了，听到了没有？”
他顿了步子，嘴唇高低挪动，悄悄说了一句：“江灵。”
这声音如这气候一样冷冷僻清，江灵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旧物破物也没甚么大不了，不过是缝补缀补接着用罢了。
“不准再来！”
“够了！”他喝道。
他回身一望，一本端庄地说道：“我是个神仙，湖仙，这片湖就是我的封地。快归去吧小丫头，再晚你娘就会担忧了。”
江灵蓦地愣住了，过会儿谨慎地问道：“你喜好一边说话一边吃？”
江灵又哼一声，大喊道：“我不奉告你！”
他在江灵的头顶上向怪石圈望去，那边还是冷峻古怪，可终归是千年之物，比来真是越来越不堪用了，竟然让一个小丫头两次跑出去。
“我不是妖怪，不想吃你，更没见过你爹。实际上，”他背动手，渐渐环顾偌大的湖面，悄悄地说：“除了你，这里好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江灵又是一怔，蓦地迈步朝他跑去，便跑边喊：“我还没说我叫甚么名字，我叫江灵。”
江灵还是摇点头，不解地问道：“为甚么不能来？”
江灵大骇，连滚带爬往湖边跑。他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比及江灵爬到离湖边不过一箭之地，挥挥手将她扔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