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羁揉了揉鼻子，掀起眼皮瞅了规律一眼, 硬是从这平平至极的话入耳出来了某种讽刺。
也不是不能出去。他想。
说话间，规律已经摘了手套，往门口走去，边走边朝后挥了挥手：“尸检陈述尽快做出来，天亮后给我。”
没手机、没游戏、没闲书……除了桌子上被送出去的一杯水，甚么都没有。
“老子从家里被喊过来，从现场到办公室，连轴忙了七八个小时都没歇息，现在不让我歇息一会儿还让我做这做那？哼，一点也不体贴人，难怪三十了还没女朋友……”白卓絮干脆叨地抱怨着，倒是任劳任怨地做起了事情。
那人头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脸上的皮肤惨白惨白。
房内的温度垂垂降落，宋不羁感觉不那么热了，脑筋也规复了转动。
尸块都已被白卓拼了返来，此时看上去，这个名叫简为源的年青人就像是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数十块，暗语平整光滑，只是差了一只脚。
“看来宋先生是夜猫子。”规律扯了扯唇，眼神却朝谢齐天表示了一下。
“除了脑袋以外。”白卓又弥补了一句。
这个渣滓桶挺大, 高度差未几到一小我的胸部了。
“但是现在，从我们在绿景花苑外碰到他，他就像变了小我似的，变得……男人了。”
――嘲笑他身材差？
意义是不能关？
谢齐天又考虑了一下，吐出“男人”这个词。
见规律的重视集合在尸身上，白卓搓动手，镇静地说：“你晓得最短长的是甚么吗？”
――有甚么不一样。
他毫不客气地搭上规律握动手电筒的左手，用了用力，把他的左手往下压了压，手电筒的光顿时更精准地照在那人头上。
“喂，内里有人吗？”
接着，内里的差人又道：“门旁的墙上有开关，你本身关一下就好。”
内里的差人：“这是中心空调。”
这、这不是那谁吗？
宋不羁：“……”
八成又是甚么干系户。他想。不然年纪悄悄的, 如何就是队长了呢？
“你如何看？”
缓缓地低头看向门旁的墙壁，宋不羁一脸“妈的智障”的神采。
不过他现在但是宋不羁, 完完整整的宋不羁, 可不会吝啬地跟一个傻大个计算。
规律问得没头没尾，从毕业就跟着他的谢齐天却当即明白了，说：“宋不羁的言行很奇特，两个小时前我们给他做扣问笔录时，他……很扭捏。”
玄色塑料袋被翻开了一些，从宋不羁的角度看去，刚好能够看到暴露的半张侧脸――
“先晾着。”
身上就一件衬衫，实在是没甚么可脱的了。
“脖子。”白卓指了指死者的脖颈处，“第三颈脊髓毁伤，当场灭亡。”
宋不羁抬眼瞟了瞟空调出风口。出风口前，垂着一个丝绸似的小布块，正跟着出来的暖气，飘啊飘的。
宋不羁目瞪口呆地看着规律大步走向渣滓桶，手电筒再次翻开，照向谢齐天手中拎着的玄色塑料袋。
规律缓缓地反复了一句：“几近一模一样？”
规律“唔”了一声，不置可否，问：“死者残破的身材部位找到了吗？”
谢齐天应了一声，又仓促问：“那宋不羁呢？”
死者他熟谙。
宋不羁走到门口，喊了几句，又敲了拍门。
把开关拨到“OFF”上，空调出风口刹时停止了往外送暖气，小布块也不飘了，悄悄地垂立着。
谢齐天一手拿动手电筒, 一手翻开了渣滓桶的盖子。这刚一翻开, 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就涌了出来。
宋不羁以打筹议的语气说：“有点热，能费事您把空调关了吗？”
“纪队。”内里，谢齐天走到规律旁，同他一起透过镜子往审判室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