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嬷嬷心想，这段光阴公主浑浑噩噩，竟连这个也没听进内心去，只好陪着笑容道：“是啊，宫里都在群情纷繁，这真是天下第一的荣幸人了，皇太子那是多么功劳，多么容色，多么威仪，如何就白便宜了一个不干不净的妇人！”
“女儿天然想过。”宜静以袖拭泪，夏后横了她一眼，抽出帕子递了畴昔。
品笛见她颤了一颤，忙在她肩头搭上大袄，体贴肠问：“娘娘如何了？”
品笛晓得女人是问太子，笑道：“太子爷被侯爷们缠着喊大舅子灌酒，一时三刻想是脱不开身。”
大皇兄？宜静思前想后，大皇兄一向远在西陲，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哥哥。魏王即位后他若不返来。阖家这会儿已做了刀下之鬼，这一点，她就算是个痴人也能看得透。
凌妆正盯着烛火入迷，贺拔硅悄无声气地走出去，躬身笑道：“殿下打发老奴来与娘娘说一声，彻夜被将军们胶葛，想是回不了宫了，明日仪注啰嗦，还请娘娘早些安寝。”
凌妆叮咛：“醉酒伤身，你去带个话，请殿下莫要痛饮。”
宜静公主嘴唇抖了几下，终究忍不住扁起来：“即便女儿能抓住燕国侯的心，还不是要与他做悠长伉俪？女儿内心不喜好他，便是繁华繁华，又有甚么意义？”
她了无睡意，便与丫头们笑闹起来。
“太子妃？”宜静不成置信地问。
闻琴怯怯劝道：“娘娘，奴婢们故乡，都有新婚前新郎官被发小们拉着逛青楼的民风，不过那群将军，顶多劝殿下喝酒，您不要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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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后伸手渐渐替宜静公主捋顺狼藉的秀发，更加和顺问：“你就未曾细心想过父皇母后的苦处？”
屋内笑声连连，屋外回廊下，姚玉莲扯了值夜寺人一床被子铺在一尘不染的台阶上，拉着杨淑秀观星。
宜静嘴唇上的最后一丝赤色也消逝不见，晓得再无可说。
她只是商户出身，传闻还嫁过两次，凭甚么做太子妃？满朝文武都是死人么？竟没有人反对？
如许的大皇兄。又叫人如何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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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妆点头：“没事，并不觉冷，外头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