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聪明颖慧,十一岁上便考取了廪生,在州府号称神童,多少人家想攀亲,但是读了满腹圣贤书的他死守诚信,几年以后已是解元之贵,还是娶了父亲生前为他订下的娃娃亲——周氏。
连氏甚是不解,但听女儿的安排成了风俗,也怕她心烦弄出甚么不测的事来,遂不再啰嗦。
戋戋一个商家女,竟不是明净之躯,还敢回绝他的美意,委实令他抓狂。
凌妆面上一副淡然形状。
连氏感觉也是事理,她一向担忧女儿再嫁困难,既然阮岳不介怀,便存了干脆将凌妆嫁畴昔的心机,何况此前被阮老夫人巧舌如簧勾引得含混,一时倒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连氏满面惊诧:“岂不太便宜了他?”
阮老夫人昨夜喝了很多酒,本还展转床榻,听得丫头通传,拢了件秋香色薄罗对襟大褂,丫头一边扣抹额,她一边扶着头出来:“可贵休沐一日,急吼吼的做甚么?也不好生歇歇,细心年青时候落下病根老了遭罪。”
阮岳被她唬失了色,心中连珠阶叫苦,想那凌氏女做正房夫人尚且不肯,母亲再提做妾,更别希冀了。幸亏知母莫若子,他于朝堂上尚能稳稳安身,自晓得劝说之道,只殷殷道:“母亲,儿这不是为了更加孝敬您,让您今后日子过得舒坦些么。”
阮岳晓得母亲脾气,感喟皱眉一副痛苦形状:“勋贵家的女儿本多,何况那庶出的,能得着多少陪送?不过是名头上好听些,落不着半分实惠。一朝天子一朝臣,儿子若替赵王办好大事,将来封侯拜相并驳诘事,自有让您做老封君的日子。娶公侯蜜斯,母亲还要瞧在媳妇娘家的面上敬几分,且那些个府上牵丝攀藤,谁家必能保悠长繁华?若一不谨慎媳妇娘家押错宝的,指不定缠累我们。凌家女无甚根底,入门来母亲若不喜好,渐渐清算得她谨慎小意不更善么?”
阮老太哼了一声,不觉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