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婧听完，又是想笑，又是想哭。
去哭柔嫔就是对中宫不敬，怀执怨怼！
素瑶道：“凌晨刚传闻柔嫔出了事，唯有周充容畴昔哭了一场，那头人刚抬了出去，皇上的旨意就到了，说周充容这么做，是怀执怨怼，对中宫不敬……”
若对谁都是淡淡的，倒也罢了！恨就恨在他竟然将侄媳妇视作珍宝，如此不顾廉耻！
实在黄嬷嬷说的是人间常理，偏生凉妃完整听不出来，又哭又闹逼着她设法。
凉妃听了以后，气得双手颤抖，嘴唇都颤抖了起来。
黄嬷嬷吓了一跳，作势要掩她的嘴，转头张了眼门上。
黄嬷嬷也是惶然，不过还是劝道：“娘娘是金枝玉叶，她们与娘娘都比不得，莫要过于忧心，行宫里诸多不便，我们要不要先奉养两位太妃回宫过年？”
内侍宫娥们谁都不敢劝，一个个恨不得自个儿隐了形才好。
黄嬷嬷又是惊惧又是心疼，又劝了几句，刚好宫娥素瑶打起帘子从外头出去，似有话要说，见主子在哭闹，讪讪地看一眼黄嬷嬷，很有些进退两难的意义。
郑婧横了黄嬷嬷一眼道：“嬷嬷见着没有？哑忍也并没有效。”
畴前她也讨厌夏宝笳，恨不得抽死她，但本日却大起兔死狐悲之意。
这类流言一旦起来，就如暴风，完整停止不住，很快就传到了红枫院。
黄嬷嬷清楚她的性子，晓得劝不住，顺着她的语气抱怨了一通。但她本身的孩子早就没了，只把郑婧当作眸子子，也不嫌烦，安抚了半晌，才道：“实在也怨不得皇上，要怨就怨那一名没廉耻，要我说，还不如一头碰死了洁净！”
素瑶忙上来替她取新的帕子，笑道：“奴婢方才传闻件能让娘娘乐一乐的事儿呢。”
“快说！”凉妃正觉无聊，闻言不由略略坐直了身子。
被奶娘提示了一句，凉妃公然有些后怕起来，景律帝如此不念情，亦是她畴前始料所不及的，忙问素瑶：“你就没探听到周敏儿是不是出了甚么错？”
幸亏外头出去她陪嫁进宫的黄嬷嬷，诸人方才松了口气。
素瑶是凉妃从外头带进宫的贴身婢女，黄嬷嬷恰好想让她得救，便横了一眼：“有话就说，我们娘娘是如何的人！用得着缩手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