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境遇下见了他。凌妆有种见了嫡亲的感受,提了裙子。在他伸出的手上一借力,就钻进了车里头。
公孙麻子正要收好银子,错眼一看,唬了一跳,像烫到手般从速又把银子推归去,“也是我胡涂了,现在连太子爷麾下都不拿百姓一分银子,谁还敢照着常例儿收?快拿归去,从速着出来瞧一眼,别难堪我们就行。”
凌妆一头雾水,由他引着出来,公孙麻子将她交代给另一个禁卒,本身又出来同内衙的几个说话,劈脸就是一句:“这小娘们甚么来源?”
车子一起闲逛,容毓祁心旌摇摇。
凌妆还不晓得东宫的两锭银子替她撤销了费事,见了母亲等人听她们哭几句,只知阿龙和飞筝卷了缝纳进财物的棉袄逃逸,却不知究竟如何会身陷囹圄。幸亏没吃甚么皮肉之苦,瞧着倒还好,稍稍吁出口气。又在里头瞥见未曾会面的姨娘和庶弟妹,有些啼笑皆非。
凌妆悄悄听着。她生得好一双妙目,盈盈秋水谛视下,容毓祁喉头发紧,只怕失态,别开了脸才道:“前头你爹的事,我也颠末手,虽说刑部做了些手脚,到底正儿八经请过先帝的旨意,先帝对东宫隆遇颇盛,还曾立他为皇太孙,若知真相,阮岳之流,翻不出浪花来。”
“临汾王爷与湘王交好,湘王是今上的左膀右臂,这事不如直接去求临汾郡王。”
凌妆一向感觉他盯着人看的时候神经肃杀,有些渗人,不过她心机剔透,已知牢里定是他打了号召,父母兄弟方不至刻苦,不由感激,抬手过额,行了个大礼。
一匹马拉的双轮独驾马车,车厢狭小,并不是王府平常所用的驷马高车,凌妆甫一入内便觉有些难堪。
谁知容毓祁扯了她一把,弄得她一个踉跄,跌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坐直身子,却还是挨着肩膀,再无腾挪余地。
凌妆定了放心神,垂垂不再难堪:“机遇偶合罢了,两个月前,一只受伤的鹫落到娘家院子里,我趁便治好了放生,谁知竟是皇太子养的灵禽,遂求了恩情出宫来的。”
凌妆见状,从袖中取出那道手诏,“本来我筹算明日递状纸出来,见了府丞再拿出这手书。”
容毓祁与东宫半点友情没有,近期父亲又一再叮咛他不得冒昧,被她问得一怔。
容毓祁挪了挪身子,沉沉看着她。
凌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