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地,甄柔倒但愿曹郑、曹劲这对父子能得偿所愿。
甄柔点头,双手捧起侍人斟上的酒,敬道:“正所谓上阵父子兵,父亲雄才大略,夫君将才可贵,儿媳在此先祝我曹氏定天下,立伟业!”
曹郑目光熠熠,“好,阿柔如此见地,必定为我曹门妇!”
既然刘家天下已是大厦将倾,那么比起其别人篡夺天下,起码改姓曹,对于她而言更无益。
一句众望所归说得曹郑哈哈大笑,本来随便地一问,这会儿到来了兴趣,不由进一步问道:“我曹氏如何救百姓于水火当中?又何为众望所归?”
谁都没想到曹郑问了一句又来一句。
如是,甄柔稍作考虑,便道:“自永安二十一年那一场遍及天下的民变以后,各地郡守接踵拥兵自重,使这十余年间天下乱战,年年征兵,百姓失丁,只剩老弱病残在家艰巨度日。又为了维系日趋庞大的军事耗损,赋税年年增加,每年春秋二季,多是卖儿卖女交赋税的,可谓民不聊生。”想到当时所见,内心不觉跟着有些沉重。
但她的母系一族到底是刘氏宗室,一旦汉室天下完整颠覆,她的外祖母、母舅、表兄等前朝的天潢贵胄,又当何去何从?
甄柔作为高门贵女能答出这些,也算是料想当中,再对各方权势稍作阐发,且言辞凿凿,已是高门女子中少见的了。但接下来的题目却更具象了,非小有几分聪明的高门女子能够答复,除非是悉心教养的嫡长女约是能说上一二。
另偶然下虽不罪及出嫁女,可母亲终归是刘氏女,大汉的翁主,多少会受连累,乃至就此心有郁结。
只是但愿届时,她能够庇护外祖母他们,也让母亲不必为此感慨。
甄姚一改先前对甄柔侃侃而谈的震惊,目露担忧的看着她。
好鄙人邳国属徐州,兄长甄明廷又是徐州太守,如果属于薛家权势范围,只怕也逃不过大堂姐甄姜夫家的运气,现在都已经苟延残喘了。
曹郑看在眼里,不由微挑眉梢,分了一用心神在甄柔身上,道:“阿柔,但是看好我曹氏?”
一时思潮起伏之下,表情豁然一开。
先前所问的乃天下局势,现在大家皆知,军阀中乃曹氏权势最大,曹郑更是号称具有百万雄师。
表情五味杂陈之际,却也生出光荣来。
毕竟纵观汗青,为制止前朝余孽兴风作浪,诡计复辟,新上位的掌权者一贯将皇族宗亲搏斗殆尽,即便为了安抚前朝旧臣或彰显仁德,也是只留一两位皇子圈养在眼皮下,等过上几年,十几年后,世人风俗了新朝,那么这些皇子也差未几能够悄悄离世了。
一时候,在场人都不由望向甄柔。
一语既出,四下一静。
甄柔定了放心,接着说道:“但是父亲却反其道而行之,在辖地实施屯田,一来消弭了军队乏粮之困,二来也解百姓重税和生存之难,此为仁政。现在北方大定,此地百姓有地可耕,家家不足粮,也不消饱受战乱之苦,如何不是救民于水火当中?别的――”
话略一停,将家世看法抛之脑后,甄柔让本身站在大局之上看。
虽知汉室刘家天下已是分崩离析,就连司州独一的皇权之地,也被外戚何近把持手中。
又加上重生的经历,在助兄长甄明廷自主起来的那段时候,她更是常与母亲兄长议论当今局势,并深研曹郑各项行动,想寻求自主之法。
曹劲黑眸灼亮,嘴角噙笑,不掩高傲地看着甄柔。
甄柔感遭到大师投来的目光,不由吁了一口气。
唯有曹劲晓得甄柔对天下局势非常存眷,倒是比平常女子很有些见地,再则便是答复不好也无碍,有先前一番言语,对于女子而言已充足了,遂曹劲神采自如地看着甄柔,倒也有几分兴趣看甄柔还能说出甚么。